徐若兰欣然接受了邀请,又说道:“不管有没有找到妈,麻烦在合适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P>
韩美兰吃完饭,见韩世川要走,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三叔,你可以多留一会儿吗?”韩世川蹲下身来,问她:“兰兰,你为什么想让三叔多留一会儿呀?”</P>
韩美兰看了妈妈一眼,随后才怯怯地说道:“我刚才听见你跟妈妈说话,妈妈并不像讨厌爸爸那样讨厌你。你多留一会儿,可以跟妈妈好好说说,让她带我回巴山镇。”</P>
韩世川被韩美兰的话给逗乐了,跟徐若兰对视了一眼,笑着说:“兰兰,你好好学习,妈妈一定会带你去巴山镇的。三叔今天还有事,下次再来看你。”</P>
韩美兰迟疑了一下,却又问道:“等我回去的时候,奶奶会在家吗?”韩世川没想到他刚才跟徐若兰聊天的内容,竟然全被兰兰听了进去,心里不禁微微一痛,但随即说:“放心吧,奶奶很快就会回来。等你跟妈妈回巴山镇的时候,奶奶一定会在家等你。”</P>
刘娜上午去了一趟派出所,想问问培训班退费的事,可得到的答复是责任人还没抓到。然后,她又去了一趟教育局,咨询给儿子转学的事,可得到的答复是所有学生对于就读学校的选择,是按照家庭住址区域划分的,若想跨区域转学,只能去私立学校。</P>
宜江市目前就英杰一所私立学校,意味着韩宇要想转学,有且仅有一个机会。</P>
刘娜并不想儿子去英杰,因为她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已经做好辞职的准备。可眼下为了儿子读书的事,已经逼得她走投无路。</P>
于是,她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为了儿子的学业,只能来到英杰私立学校初中部办公室,然后道出了自己的身份。</P>
接待她的是办公室廖主任,听说她是集团的工作人员,自然比较热情,还跟她讲述了集团针对教职工子女的一些优惠政策。</P>
刘娜对这些情况是相当了解的,因为小学部跟初中部的政策大同小异。廖主任答应她,本学期结束就可以报名,而且还给她推荐了一位好的班主任。事情办得非常顺利,她千恩万谢地离去之后,却想起自己打算辞职的事,又不禁陷入两难境地。</P>
除此之外,刘娜还没有来得及跟韩世川商量,虽然她知道韩世川也基本不会反对,可这次不一样,她想要丈夫给自己一些建设性意见。</P>
她打算给韩世川打电话的时候,韩世川正在跟徐若兰详聊。可她仍旧有些犹豫,就在此时,忽然接到韩宇班主任的电话,让她去学校把孩子带回去。</P>
“孙老师,韩宇又犯什么错啦?”刘娜开门见山地问,实则心里压着一团火焰。孙老师道:“你来学校再说吧。还有,上周我跟你说过的事,你忘了吧?”</P>
刘娜一愣,其实她并未忘记,只是故意装傻:“孙老师,你跟我说过什么吗?瞧我最近记性也不大好,麻烦你提示一下。”</P>
“你马上来学校一趟吧,我等你。要是不来,后果自负。”孙老师好像很忙,话毕就挂了电话。</P>
刘娜恨不得骂人,可她咽下了这口气,决定马上去学校。当她在教师办公室里见到孙老师时,孙老师抬头瞟了她一眼,然后将一张试卷丢到她面前,说:“自己看看吧。”</P>
刘娜暗自松了口气,还以为韩宇只是没考好,谁知拿起试卷一看,正面一个字没写,背面画了只老鼠。她拿着试卷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极力想要替韩宇找到个合适的借口,可最终还是觉得母子之间像是没什么心灵感应,实在是无法猜透儿子的想法。</P>
孙老师叹道:“别看了,零分!”刘娜将试卷平放在桌上,问:“我能不能见见韩宇?”孙老师出去后,刘娜又盯着试卷背后的大老鼠看了又看,暗自叹道:“儿子啊,你到底在干什么呀?”</P>
很快,孙老师领着韩宇来了,他见到刘娜,似乎一点儿也不惊讶,镇定自若地走到她面前,看着桌上的试卷,只是重重地咽了口唾沫,但一言不发。</P>
“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跟妈妈说吗?”刘娜的口气已经很温柔,韩宇若无其事地说:“零分就零分呗,这就是我的真实水平。”</P>
刘娜面色诧异地问:“什么叫这就是你的真实水平啦?这是你的真实水平吗?一个字不写,在试卷上乱写乱画……你到底在干什么?”</P>
“不会做。”韩宇简单粗暴地说出这三个字时,在一边的孙老师终于忍不住问道:“我说你……韩宇,你这是存心的吧?”</P>
韩宇不屑道:“被你看出来啦?”孙老师脸色大变,刘娜忙劝道:“孙老师,别生气,别生气。韩宇,你给妈妈站好,好好说话,为什么要这样做?”</P>
韩宇面对刘娜严厉的目光,张了张嘴,却还是一个字也不说。孙老师见状,又抱着双臂,半笑不笑地说:“韩宇妈妈,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们当老师的不想好好教,而是这种学生实在是教不好,没法教。”</P>
“是是是,我……”刘娜这次因为韩宇确实做得太过分,所以面对老师的声色俱厉,一时间也无言以对。谁知,韩宇忽然转向孙老师:“孙老师,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考了零分吗?”</P>
孙老师和刘娜面面相觑,可她接着说:“那你就说说看,为什么要故意考了零分?”韩宇眼里透着一股倔犟:“你忘了早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跟我说过的话了吧?”</P>
孙老师像是在回忆。刘娜也瞪着眼睛,想知道事情真相。韩宇露出痛苦的表情,脸色冷峻地说:“你说过,我是你带过的最差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