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先生的师父，上一任沉玉谷的医师传人，正是胡堂主的叔公，也是往生堂上一任堂主的兄弟。”</P>
夜兰耐心地为林克解释起来，</P>
“传说沉玉谷群山之中住着能医百病的药君，当年疾疠荼毒众生，药师孤身拜山却只见到一条耗尽力量气息微弱的白蛇，白蛇告诉他：</P>
“和我签下契约的话，你我就能共生。这样我便可以传授你救人的秘法，但代价是需要你将自己的生机渡给病人，使病人的疾病降于己身，也就是说，这个秘法，最终只会害了你自己。”</P>
“但医者仁心的药师，为了治病救人，最终还是选择签下了契约，契约的名字是「珥蛇拖龙法」，契约以眼瞳为证，缔结契约后，一人一蛇会互换眼瞳。”</P>
“自此，有了白蛇帮助的药师，便得以用超越凡人的手段，挽救诸多绝症病人的性命，白蛇也因为有人能共生，存活了下来，并有了长生这个名字。”</P>
“只是为了治病救人而耗尽生机的药师，却是早早殒命了。临终之际，药师便将契约传给了他的最后一位病人，也是他最中意的弟子。而继承了契约的徒弟，也像他的师傅一样，继续耗费自己的生机，去救治更多的病人。”</P>
“契约代代传承，而这……便也是药师一脉的由来。”</P>
林克看着怀中的小姑娘，陷入了沉默。</P>
将自己的生机渡给别人，让别人的疾病降临在自己的身上？</P>
……………</P>
林克无法理解，他感到困惑，但他同样没有办法。</P>
他不可能劝导白术不要再做这种“愚蠢”的事情，因为他还指望着白术的“愚蠢”来救他的小孩。</P>
……………</P>
“林，走吧。”夜兰拍了拍林克的肩膀。</P>
“不要把自己想得太伟大，现在的你只是一个普通人。”</P>
“普通人都是自私的……你要救自己的孩子。”</P>
“我明白。”林克点了点头，抱着怀中的七七，跟在夜兰的身后走入了不卜庐的后堂。</P>
一下子……各种苦涩的药味变得浓郁了起来。</P>
在后堂也没有找到人，夜兰和林克便慢慢地向上摸索，终于在不卜庐的第三楼找到了白术的房间。</P>
“林，你自己进去吧，我去楼下守着，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你就叫我一声。”夜兰并没有选择和林克一起进入房间，而是一个人去了楼下。</P>
“好。”</P>
林克点了点头，先是在门上敲了敲，在得到一声微弱的回应后，抱着七七，轻轻迈入了白术的房间。</P>
房间的布置极为清雅，一桌一椅，一床一柜，处处显露着一股淡泊的佛性。</P>
而此刻在那张靠窗朝阳的床上，却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P>
“林先生，把七七放在我的旁边吧。这几天阿桂回老家过海灯节，不卜庐里就倚靠着七七一个人打理……”</P>
“七七不太懂事，给你添麻烦了。”</P>
白术的气息很微弱，但和上一次一样，他那俊秀儒雅的脸上还是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P>
但这温柔的笑意中……却又带着几分歉疚。</P>
“白术先生，你之前和我说的，璃月的十亿摩拉，我已经凑齐了。”林克并没有询问白术的身体状况，而是提起了上次自己与白术的约定。</P>
“……这么快？”</P>
白术也有些诧异，这才仅仅过去了一个星期而已，林克便已经凑齐了正常人一辈子都无法赚到的十亿摩拉。</P>
“白术先生可以检查一下。”林克从口袋里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十张黑色卡片。</P>
“这十张卡，每一张卡里都有一亿摩拉。”</P>
“不用检查了，我相信林先生。”白术摇了摇头，看着如今的林克，脸上的微笑愈发欣慰。</P>
“林先生，如今感觉如何？”</P>
“……什么感觉？”林克怔了一下，不明白白术指的是什么。</P>
“看来林先生，还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上的变化。”</P>
“我不太懂。”</P>
“林先生可知道，在璃月，最重要的是什么？”</P>
“当然是契约。”林克毫不犹豫地说道。</P>
“林克先生说的没错，在璃月，最重要的东西便是契约。”</P>
白术点了点头，“自建国以来，璃月仰仗着人与人，人与仙之间契约，一直发展到了现在。”</P>
“岩王帝君曾经这样说过，「大陆所流通的一切银钱皆是我的血肉。」</P>
「我在以这样的方式，为人类一切的汗水、智慧和未来做担保。」</P>
「这是我对众生的信任，辜负了它就是玷污了我的血。”</P>
“世人都说摩拉是一种元素力触媒，而我则认为，它也是一种魔法的发动媒介。”</P>
“由岩王帝君所见证的，名为“契约”的，伟大魔法。”</P>
白术意味深长地看着林克，</P>
“林先生，我相信在筹集了这十亿摩拉的经历中，你应该与璃月的诸位朋友达成了新的契约。”</P>
………契约？</P>
林克露出一抹包含了太多情感的笑意，“白术先生说的不错，为了这十亿摩拉，我与夜兰小姐和凝光大人分别达成了一个契约。”</P>
他答应了夜兰，不能做伤害自己的傻事。</P>
他答应了凝光，在夜兰需要帮助时，要成为夜兰的同伴。</P>
“这么说来的话，我还应该感谢白术先生才对。”</P>
“不，我非但承受不了林先生的感谢，我反倒要向林先生说一句抱歉。”白术摇了摇头，将手中的十亿卡片退还给了林克。</P>
“白术，你这是什么意思？”</P>
“林先生，我也是刚刚才得到的一个消息，你孩子身上的东西，并不仅仅是先天之缺这么简单。”</P>
白术看着将近暴走边缘的林克，</P>
“所以，我想使用这十亿摩拉拜托林先生做一件事情。”</P>
“什么事情？”林克表情愈发困惑。</P>
“我想请林先生使用水生魔法，将我炼制成七七那样永生不死的僵尸。”</P>
白术万分诚恳地说道，</P>
“让林先生做这样的事……我很抱歉，但请您相信我，在拥有了不死之身后，我定可以将「珥蛇拖龙法」发挥到极致，全力救助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