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荀彧急了,惊讶的老曹(1 / 1)

“军师何时离营而去的?带了多少人?”在片刻思考之后,荀彧急忙问出了口。那卫兵忙道:“刚出营寨,未及三刻!”“只带了徐元直一人!”荀彧身旁佐吏一听,便好奇道:“如今又无战事,军师出营作甚?”荀彧闻言,顿时回身怒喝道:“何以如此不晓事尔,军师若有公务出营,必带亲卫随行!”“如今只带徐元直一人,定是欲挂印而去矣!”说罢,不等佐吏回应,他便迈步而出,高呼道:“来人备马,现在公子昂何在?”“带我去寻公子昂来!”他身为曹营大管家,什么事情都得管。如今军师走了,他无论如何都得前去追赶!但去追赶之前,必须先了解事情全貌。曹昂作为秦瑱的亲近弟子,显然是他了解状况的最好人选。荀彧颇为匆忙便朝着中军行去。而那佐吏则是愣在原地,喃喃自语道:“军师挂印而去,这还了得?”军师秦瑱,说白了就是他们军中的定海神针,现在没了军师,营中必然大乱!随着荀彧这么一动,消息就慢慢传到了整个军营之内。诸将一听军师离去,皆是不敢置信。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今天秦瑱怎么就走了?一时间营内各处喧闹不止。另一边,荀彧一路来到了秦瑱大帐,见得卫兵伺立于外,营帐帐帘紧闭,便上前道:“军师现在何处?”两个卫兵忙摇头道:“我等不知!”“那尔等为何在此守候?”荀彧有些恼怒道:“尔等皆是军师亲卫,不随军师左右,谁人让尔等在此呆立?”两个守卫见荀彧发怒,均是恐惧不已。荀彧历来是谦谦君子的形象,从未有过这等失态举动,把二人吓得够呛,两股发颤道:“是公子昂令我等在此守候,不得让人入帐!”“是公子昂的命令?”荀彧一时眉头紧皱,上前一步掀开了营帐门帘,便见秦瑱印信挂在案前,帐内哪里还有什么身影。见得此状,他心中一沉,哀叹道:“哎呀,昂公子误我军大事矣!”显然,秦瑱离去,曹昂是知道的!不然曹昂不会主动帮助秦瑱掩盖。但问题是,你既然知道,你为什么不说?即便老曹不听,你还可以告诉我啊!要是他知道秦瑱要走,说什么也不会让秦瑱离开军营半步!毕竟,秦瑱的才干如何,整个曹营没几个比他清楚。这货压根就是文武全才!要是留在曹营,那就是定海神针,要是转投其他诸侯,老曹就等着哭吧!只要几年时间,就能给老曹创造一个恐怖的敌人出来。曹昂这小子,怎么就这么坑爹呢?想了一会儿,荀彧面色变换不止,忙看向两个卫兵道:“现在公子昂到底去了何处?尔等可知晓?”那两个卫兵忙道:“回令君,公子昂去寻于禁将军去了!”荀彧听了这话,来不及犹豫,又忙朝着于禁军营行来。才行到半路,便见一脸冷漠的曹昂正行出于禁军营。荀彧一看,急忙上前责问道:“公子可知军师已经出营?”“即知军师要去,为何不告知我等?”见得荀彧前来,曹昂有些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令君此何意?先生不就是尔等逼走的么?”“按理来说,先生离去,诸君不该欢庆么?”“怎的如今先生走了,令君又来置喙?”他一连四个问话,每一句都含着对荀彧等人的怨气。因为在他看来,秦瑱之所以会走,除了曹操的冷落之外,也离不开这些士族的逼迫。仅仅是因为秦瑱的出身低微又身居高位,所以这些士族早就看秦瑱不顺眼了。自从朝廷搬来之后,荀彧等人一个个高升进入朝廷之中为官为吏,封侯拜相。而秦瑱呢?曹操本欲封官,结果这些朝廷官员却跳出来以秦瑱出身之名,不与赞同。整整一年时间,曹操都当上司空了,秦瑱却才因功升为议郎。荀彧甚至实现了三连跳,从一步升到侍中,又升官尚书令。但秦瑱明面上议郎之外,唯一的职位仅仅是军师中郎将,仅有实权,并无品级。这些事情,荀彧难道不知道?难道不能处理?他当然知道,而且也能上表!但是为了妥协,就一直不闻不问。即便秦瑱功劳这些士族的不可企及的存在,可就因为家世,就被孤立在了士族群体之外。秦瑱受过多少委屈,你们心里难道没点逼数?听着曹昂之言,荀彧面露羞愧之色,说实话,他和秦瑱私交不错。可当秦瑱遭遇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却不能多说。因为相比秦瑱,他还要维持自己和其他官员的友谊,同样也要维持诸多士族的利益均衡。相较来说,被曹操所忌惮的秦瑱,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但无论如何,他也不希望秦瑱离去!想了一会儿,荀彧沉声道:“公子昂所言不差,之前是在下做得不对。”“可军师既要离去,为何不告知于曹公?”他不说曹操还好,一说曹操,曹昂便咬牙切齿道:“告知父亲又有何用,军师就是被父亲逼走的!”“军师临行之前,就是去见了父亲方才离去!”“可父亲沉迷酒色,不仅不听谏言,还怒斥了先生多事。”“先生如此尽心尽力,却被父亲怒斥,令君倒是给昂说说,昂生为人子,有什么颜面阻止先生?”“啊?曹公还怒斥了军师?岂有此理!”荀彧听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合着根源还是在曹操这里!他们虽然过分,那好歹是有自己的考虑。可你老曹身为君主,自己把人赶走可还行?当下,他就对曹昂表决心道:“公子勿恼,待我去见曹公!非得问清楚曹公到底何意!”言罢,他又朝着曹操营帐行来。及至曹操主帐,见得典韦在营门伺立,便沉声道:“曹公何在,速去通报,吾有要事欲见曹公!”说着,他就朝着主帐之内走去。可还未上前,典韦就一把拦住他道:“令君且慢,主公有令,非传召任何人不得入内!”荀彧见此,登时厉声高呼道:“今国事为重,你敢拦我,速让我面见曹公!”典韦闻言,岿然不动,挺直了身板道:“职责所在,还望先生体谅!”“你......!”荀彧心中肝火直冒,算是懂了秦瑱为什么走了。别的不说,就是典韦这尊门神就让人极度火大。你就是不让我进去,起码通报一声啊!好在这时,帐内的曹操听得喧闹,迈步走出道:“何人在外喧哗?”此时的他赤着脚板,只着内衣,头发披散。见他这衣冠不整的模样,荀彧大怒道:“曹公何以沉迷酒色荒废国事?”“可知现在军师已经挂印而去,曹公失此国士,难道不觉半分悔恨?”曹操听着第一句话,本来想要反驳。可一听到第二句话,他的瞳孔便是一张道:“你说秦瑱已经挂印而去?”他本以为自己已经下定了决心,可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心还是忍不住狠狠跳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