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兵临城下,相县陷落(1 / 1)

弃暗投明 鲸二歌 1794 字 4个月前

相县,郡国府内。在梅乾的召集下,相县众将纷纷前来议事。这里说的众将,并非像是梅乾、桥蕤这种高级将领,而是千人将。依照汉朝军制,从下往上分别伍长、什长、都伯、百人将、牙门将(骑督、部曲督)、别部司马(都尉)、校尉、中郎将、裨将、偏将、将军。在各家诸侯之下,高级将领职级早已混乱,原本校尉已经是高级将领,可现在是个人都能称为将军。不过下层军官倒是齐备,千人左右皆有其将。似梅乾所部一万五千兵马,光是司马、牙门将等便有十余人。除去守城与巡逻兵马之外,中低级守将来了数人。此时众人齐做堂上,梅乾坐于主位,桥蕤坐于其侧。不过会议还没开始,梅乾只是看着返回的哨骑问道:“如此说来,这次进军只有刘备兵马,未曾看到吕布前来?”哨骑闻之,急忙拱手道:“正是,唯有刘备一家兵马至此!”梅乾一听这话,不由看向了桥蕤皱眉道:“桥将军不是说刘备与吕布联合而来么?”“怎如今只有刘备一家?”桥蕤听着,自是摇了摇头道:“吾也不知,原本探知消息便是两家欲取相县,至于为何只剩刘备,那就不知了!”梅乾见之,便怒视了那哨骑道:“莫非尔等没探仔细?”“到底是刘备一军,还是两家其知,敌军到底有多少人马!”哨骑一听,顿时跪地高呼道:“将军,我等已探了个仔细!”“确实只有刘备一家兵马!”“敌军至少一万四千余,带着大量辎重而来!”而他话音一落,桥蕤便皱眉道:“你说敌军有一万四千余?”他心中已然满是疑惑,因为他离去之时,他们兵力只剩八千左右。没道理到了这里,反倒多出了六千人!哨骑见其问话,急忙回复道:“回禀将军,敌军至少一万四千人,因我等探知敌军生灶一千四百余,探知其军阵,也不下万众!”“若非兵力众多,断然不会如此!”古代哨骑判断敌军数量,有两个依据,其一是直接目测,适用人数不多之时,第二就是数灶,这个时代常规十人一灶。军队的数量一般就在灶数的十倍左右。故而听得哨骑这话,梅乾便是一惊道:“不想刘备这厮竟有这么多人马!”要知道,还在一个月前,刘备即便增兵,也不过一万四五千,出兵也不过八千人马。可出去溜了一圈回来竟又多了数千人马。加上沛县驻守兵马,已经有两万多了!这等实力扩充速度,不可谓不快啊!可他是如此惊讶,梅成却冷笑道:“兄长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敌军虽有一万余,却还不及我军城内守军,有何惧之?”听梅成此言,梅乾便摇头道:“贤弟岂可如此轻视敌军,刘备非常人也!”“其人能征惯战,不可小视!”言及此处,他又看着桥蕤面色不对,忙问道:“桥将军这是何故啊?莫非有何异常之处?”桥蕤闻言,便正色道:“因是思虑刘备兵马,不该有如此之多。”“在我来前,刘备麾下不超万人,怎会突然增加这么多兵马!”“我猜多半是刘备与吕布生隙,两家火并,得胜而来!”“唯有如此,才能说明刘备兵马为何骤增!”“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吾知矣!”梅乾听得此话,突然大笑了起来:“若是这般,吾便知矣!”他突然如此,惊得众将皆是疑惑不已。梅成见之,自是奇道:“兄长知何事?”“乃知此事全貌也!”梅乾一听,便起身笑道:“因之前我城中收到张勋求援之信,我便思虑敌军意欲何为!”“后听桥将军至,心惧敌军谋划在此!”“可如今看来,必是两家谋划,本是吕布与刘备捉了张勋,意欲以其书信调我前去。”“不料还未成行,两家便起间隙火并。”“故只是调了我军出去,却未曾动兵,后桥将军至,我又归来,敌军谋划已空。”“可惜刘备此来,必是以为我还未回城,意欲诈城,实则其麾下皆是俘虏,并无战意!”说到这里,他便自以为得计道:“若是刘备真有一万余大军,我或许惧他三分。”“如今不过带着一群俘虏前来,我何惧之!”听着梅乾的分析,诸将皆是一震,原来这才是事情的真相。桥蕤更是直接起身拱手道:“梅将军当真才思敏捷,若非将军,吾还不知这到底何事!”梅成见得此状,急忙起身道:“兄长,敌军并无战力,我军不妨出城一战,若能败之,也算大功一件!”而梅乾一听,便摇头道:“刘备军虽无战力,关张却勇,我军若战,未必能胜,不妨紧守城池,自待刘备退军即可!”“将军此言极是!”桥蕤点头认同道:“敌军狡猾,难保会有算计,我军自当坚守不出!”梅乾见桥蕤如此劝谏,那里还有疑虑,当即点头道:“我也正是此意,敌军狡猾,难免会有算计。”“我意让将军再留几日,待我军退了刘备,再行离去,如何?”他哪里知道,桥蕤等的就是这句话,直接拱手道:“理应如此!”他们这般定下基调之后,一场会议正式结束。桥蕤也过了梅乾的考察期。是夜,桥蕤回到营中,陈到便来问其详尽。桥蕤自是抚须笑道:“亏得军师之计,梅乾这厮现让我军协防此城!”陈到听此,自是大喜道:“既如此,当告于主公知晓!”“我自会安排此事!叔至只管等军师之令即可!”桥蕤如此应下,第二天一早,便趁着换防之际,派人悄悄往城外行去。信使连行一日,总算遇到了刘备兵马。将事情详细告知之后,刘备自是开怀大笑道:“敌军已经中计,军师之计成矣!”张飞听完信使言说城内之时,也是连连称赞。唯独秦瑱听完之后,对刘备道:“今我军谋划已成,既是梅乾推断我军是虚张声势,可再度急行,装作我军慌忙赶来,意欲袭城!”“梅乾见之,定以为得计,再不会多疑,我军如此,可疲敌军!”“待至城下,再行动手!”刘备听罢,点头同意,当即就派张飞率领三千人马换上袁术军衣装,前往相县城下。及至此地,张飞便大喝道:“城上守将开门,我等乃张勋将军麾下,速速开门让我等进入!”结果话音一落,城上箭如雨下,张飞慌忙撤军。城门守将见敌军退却,便将事情告知梅乾,梅乾听得刘备军动作,便即大笑道:“敌军计穷矣,今袭城未得,不日必退!”他索性安排麾下士兵分成三班,严防刘备军夜袭。及至后半夜,张飞又至,又未得手。接连两次防住了张飞夜袭,梅乾自是信心爆棚。次日又将众人唤来议事,笑道:“敌军昨夜两次袭城,皆被我军拦住!”“敌军狡诈,可见一斑!”这话虽是在夸敌军,实则在赞自己。众将听之,自是称赞不已。独有梅成见此,撇了撇嘴,并未说话。这般又过一日,忽见哨骑来报:“将军,刘备大军已至城下!”梅乾一听,亦是暗道刘备贼心不死,都这么般模样,还不撤兵!心里想着,他索性召集诸将道:“诸位且随我上城观看刘备如何下寨!”众将闻言,纷纷跟上,唯独对身边陈到说了两句,方才随上。梅乾见状,指着陈到就问桥蕤道:“这位壮士颇为眼生,为何离去?”桥蕤闻言,微微一笑道:“因惧敌军发难,特叫他去准备!”“将军何故如此谨慎!”梅乾笑了笑,倒也没起疑心,带着众人一道来到城墙之上。却见远处一支人马由远及近,抵达城外之时,兵分两路,一路行至城下。梅乾见此,令人高呼道:“吾等素与刘使君无怨,为何领兵至此?”话音一落,便见刘备拨马而出道:“袁术篡逆,天下人人得而诛之,我思将军亦是有志之士,为何助纣为虐?”“不若开启城门与我军合军一处,共力南下,讨伐国贼,如何?”听得此言,城上众人低头不语。梅乾也是不知该如何回复。梅成却一步踏出,指着刘备道:“大耳贼,休要在此蛊惑人心,我大仲皇帝登基承运,实乃天数!”“尔等如此忤逆天子,乃是自取祸事!”“我军已知尔等并无战意,若是识相,速速退兵,不然我军杀出城去,必擒你来献于天子。”他本就善于钻营,自不会错过这等表现的机会。而梅乾相比与他,则是更为老练,不欲惹恼刘备,上前道:“刘使君,尔等谋划已被我军知晓,还望速速退去,勿要与我军为难!”刘备在城下听着,不由暗叹。秦瑱却是策马而出,高声笑道;“城上将军,勿谓言之不预也!”“须知尔等如此,恐遭天谴!”梅乾闻言还未说话,梅成便冷笑道:“你又是何人,此处那里容得你来说话,我等自在城上,尔等欲城下,休要逞此口舌之利!”“看来将军是不信了!”秦瑱看着城上兵马调动,自是笑道:“若是将军不信,自可回身一看!”梅成听之,顿时大笑道:“吾回头又看何物,莫非天谴便在身后不成?”可他话音未落,一柄长剑已经悄然放在他的脖子上,没等他反应,就听桥蕤冷笑道;“竖子所言不错,天谴便在身后!”此声一出,直把梅成惊得通体发凉。梅乾见状,则是眼睛一瞪,骇然惊呼道:“桥蕤,尔敢背主投敌?”这异变来得太快,他甚至来不及惊讶,正想拔剑,铿锵一声,便见刚才桥蕤那个亲卫已经将他长剑击落,一剑抵在了他的胸膛上。“开门!”陈到的话远比桥蕤来得冰冷。他话音一落,大量士兵就从楼梯冲到城上。梅乾见之,心中已然掀起万丈波澜,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开始的直觉,竟然才是对的!“让尔开门!还不动作?”这时,陈到再次出声,长剑已经抵在了梅乾的脖子上,声音越发寒冷。梅乾自是万分悔恨,可看着对方已经控制了局面,只得咬牙高呼道:“传我军令,开启城门!”此令一下,城下士兵不知何故,只得将城门开启。城门一开,张飞就乐开了花,大笑道:“大哥,门开了!”刘备亦是露出笑容,秦瑱则是策马上前道:“相县已取,请明公入城!”刘备点头,拉着秦瑱便道:“军师与我一道入城!”不等秦瑱拒绝,他拉着秦瑱就一路领兵进入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