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来过几次,你别动他。”</P>
“这院子我熟,你要什么我带你去拿!”</P>
“大当家,你快把刀放下!”</P>
“出了人命,我……我……我以后要吃官司吃牢饭的!”</P>
胡天禄扯谎,为的就是劝朱椿赶紧把刀放下。</P>
通过这两日对朱椿的了解,他知道椿说到做到是个混不吝。</P>
这手上的刀一滑,没准儿自己就没爹了!</P>
既然这么倒霉,打劫打到自己家,为了保命,只有舍财了!</P>
朱椿眉心一蹙,问刀下的胡惟庸,“是吗?”</P>
胡惟庸都快吓尿了,哪里敢说不是。</P>
“是是!”</P>
朱椿觉得这两人中间肯定有猫腻,但眼下是先把钱财搞到手。</P>
等回了山上,再拷问胡天禄不迟。</P>
朱椿回旋刀柄,收了刀。</P>
“愣着干什么,还不前边带路!”</P>
胡天禄听罢,转身去开门。</P>
饱受惊吓的胡惟庸屁股被朱椿踹了一下,一下子就踹到了门口。</P>
“老头儿,你前边带路。”</P>
“敢耍花样,老子在背后先劈了你!”</P>
胡惟庸哆嗦着,“是……是。”</P>
“吱嘎~”</P>
胡天禄开了门,抬腿迈出,人往左走。</P>
胡惟庸轻咳一声,微微朝右边努嘴。</P>
左边是大仓,这孩子怕不是傻了?!</P>
那些财宝可是胡家的家底儿,若是被眼前的贼人搬空了,你爹贪到死也搞不来那么多了!</P>
右边是小仓库,都是些外放官员孝敬的瓷器、银两。</P>
随便让他拿一些了事。</P>
到时候,还可以送他个麻袋。</P>
他装这些古董花瓶、银元宝的时候,我就可以悄悄带天禄退到门外,然后反锁房门……</P>
胡惟庸如此心里盘算,眼角余光盯着朱椿的动作。</P>
胡天禄与胡惟庸父子心意相通,胡惟庸的咳嗽声及时提醒了他。</P>
他尴尬地咧嘴,“很多年不来,忘……忘了怎么走了!”</P>
朱椿早将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他看破不说破,跟在两人身后走。</P>
反正院里能打的都已被自己撂倒了!</P>
他们喊也就能喊来街上打更的!</P>
怕什么?!</P>
“快点!”</P>
\"别磨磨蹭蹭的!\"</P>
“阿标还等着呢!”</P>
胡天禄屁股上又挨了一脚,为防再挨揍儿,他加快脚步,急匆匆往西边小库房方向跑去。</P>
胡惟庸拿出一把长钥匙将门锁打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P>
下一刻!</P>
“噗通!”</P>
胡惟庸被一脚踹进房里!</P>
“哎……哎哟!”</P>
“我的老腰!”</P>
胡惟庸扶着腰,好半天才在胡天禄的搀扶下爬起来。</P>
胡天禄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上库房里的蜡烛。</P>
担忧地开口问胡惟庸,“您……您怎么样?”</P>
胡惟庸悄悄摇摇手,嘴却冲门外声调高些说道:“腰扭了,动不了了。”</P>
朱椿就当他在放屁,理也不理。</P>
取下胡惟庸刚才没来得及拿下,还在门上挂着的门锁和钥匙,拿在手里扬了扬,冷笑道:“别跟老子耍花样!”</P>
胡惟庸气瘪了。</P>
胡天禄则是两手摇摇,“不能不能。”</P>
朱椿看看天色,催促道:“库房里肯定有布袋,胡天禄你找几个结实的,值钱的轻便的,看着这老小子往里边装。”</P>
“先装四个布袋吧。”</P>
“多了也拿不了。”</P>
四个布袋?!</P>
值钱轻便的!</P>
胡惟庸气懵!</P>
那得多少银子?</P>
算了吧!</P>
还是儿子的命要紧!</P>
他拿了钱,能放过天禄就好!</P>
想到这里,胡惟庸不再说话,转过身从库房货架子上捞起一只布袋递给胡天禄,“撑着!”</P>
胡天禄木然接过口袋,心疼地看着他爹把一个个银锭子往布袋里塞。</P>
他的心在滴血:爹啊!别装了!再装我的老婆本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