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起来,整好了衣袍,拉着她钻过了假山。
步晚晚眉目间浮起几丝不快,看上去帝云冥是打算左绾绾,右晚晚了,回去还有一个芸妹妹……这算什么?
她放慢脚步,甩开他的手,不肯再让他沾到自己。
“又怎么了?”
他转过头来,伸手去摸她的脸,这一回步晚晚很敏捷地躲过了,让他扑了个空,掌心里只有凉凉的风。
看不到,又不能随时摸到她的手腕,她便游离在他的世界之外,他不可能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也不可能猜出她每一秒的心思……
帝云冥握着那把风,心里失落极了,看着她脚步响起的方向,低声问:
“步知道,不能温柔一些吗?”
“不会!你开个培训班,再给我发银子,我看看有没有兴趣学学。”
步晚晚快步往前走。
方才太紧张,绣鞋掉了也不知道,走了这么远,才发现自己光着一双脚,草叶拂过她的脚背,小石子硌在脚心,微疼、微痒——
这种感觉,简直就像帝云冥给她的感觉一样!
她又不是木头,石块,怎么可能对一个男人没感觉呢?
相反,帝云冥给她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时而恶劣,时而又深情,时而暴戾,时而又温柔,时而毫不讲理,时而又体贴入微。这就是一个充满了各种矛盾,却又真实得令人好奇的男人。
他眼盲,却又拥有一双华光四溢的眼睛。
他是王,高高在上,却又用只有步晚晚听得到的脆弱和悲伤说:
你不对我温柔点吗……
步晚晚也矛盾了,纠结了,不知所措了,她有点儿后悔没借口和夜沧澜离开,一去不复返,从此便可以不用理会这样的复杂心情,潇洒地走出去。
帝云冥双手垂着,宽大的衣袖在锦袍上擦出沙沙声响,他垂着长睫,薄唇轻抿,但是却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