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他哑声问。</P>

保镖支吾，“尸体……还没打捞到，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冲到下游了。”</P>

说完，人群里有人打了个声喷嚏。</P>

赵苛裹着毯子，挤过来，一巴掌拍在保镖的脑袋上，“我没死，没死，活的好好的。”</P>

薄宴沉神情一松，板着脸，“躲在后面干什么。”</P>

赵苛在水里泡了半小时，在消防员和警察赶来之前，顶着水压和旋流游到岸边，整个人都快虚脱了，但是老板明显是关心他的。</P>

他看得出来。</P>

“老板你这么凶干嘛，人家才经历了一场生死时速，您不该给个安慰的抱抱吗？”</P>

薄宴沉依旧绷着五官，语气生硬，“没死就好，给我好好活着。”</P>

“好嘞，我保证活过顾老师家的那只老乌龟。”</P>

几秒后，赵苛恢复正经，严肃的道，“车子制动刹车系统出了问题，所有的证据都掉进水里，薄总您手机上的备份还有吗？”</P>

薄宴沉手机安装了高端系统防护墙，但眼下，系统也被黑客侵入，备份被清除。</P>

赵苛诧异的张大嘴，“舒家有这么大能耐？居然找了顶级黑客。”</P>

“看来是我小看了舒明锋的能力，这件事暂时缓一缓，继续让人盯着舒家，老宅也多派些人看守，”薄宴沉知道，跟舒家撕破脸，以后需要更加谨慎。</P>

舒明锋是个老奸巨猾的，难保不会想出更阴损的招数。</P>

这事儿很快被薄明礼知道，他径直冲到天盛，多少有点慌不择路。</P>

“你们老板呢？”他问赵苛。</P>

赵苛喝了碗姜汤，一张嘴都是姜丝儿味，还打了个嗝，熏得薄明礼皱眉捂鼻子。</P>

“你吃多少生姜？这么冲。”</P>

赵苛捂着嘴，“没多少，两大碗，驱寒的，老板在办公室，您当心点别撞到玻璃。”</P>

一面玻璃老贵了。</P>

薄明礼推门进去，见儿子跟没事人一样，气不打一处来，“你太鲁莽，舒明锋现在人在医院，洗了胃又做全身检查，还把检查单发给我，这是要讹咱们薄家呢。”</P>

“他脸皮都不要了，还敢给你发检查单，奶奶上次去礼佛，遇到劫匪就是舒家找人做的，还有我的人在临市被袭击，舒明锋买凶杀人，这笔账该怎么算？”</P>

薄宴沉冷笑，“我应该给他也打一针，让他体会下死亡威胁的痛苦。”</P>

薄明礼不知前因，现在知道了，憋了会才说，“打得好，这老东西作死。”</P>

也不知想到什么，他愤愤不平，“舒王八这是恩将仇报，他女儿还用着你妈妈的心脏，就敢这么歹毒，我饶不了他。”</P>

薄明礼转身就走，携一身雷霆气势，赵苛刚想拦着，被老板叫停。</P>

“让他去，这么多年小心谨慎，他闹不出多大的浪，”薄宴沉很了解自己父亲，从小提醒他不要惹是生非，小心驶得万年船。</P>

当年如果不是薄宴沉命硬，活不过十岁。</P>

那边，薄明礼到了医院，从兜里掏出一片药碾碎了洒在病床上，等舒明锋回来，躺下去没两分钟，痒的发癫。</P>

又挠又抓，老脸都抓的满是血道子。</P>

舒太太和舒澜根本按不住他，混乱中，舒太太还被他踹了几脚。</P>

“个老东西……”舒太太骂完捂着嘴，换上疼痛表情，“澜澜，扶我一下，你爸这一脚太猛了，赶紧让人给他注射镇定剂。”</P>

一通忙活，注射针剂，舒明锋才老实下来。</P>

薄明礼掸了掸衣角，不带走一片浮云。</P>

薄宴沉这趟回来，想多陪陪奶奶，在老宅有事没事出现在老太太眼前。</P>

“你不是要找个人生孩子吗？人呢？跟空气生呢？”老太太被他晃的眼晕，有时候远香近臭不是没道理。</P>

薄宴沉微微一笑，“您好好保重身体，我会给您个健康可爱的曾孙子。”</P>

“曾孙女也行？我不挑，”老太太喜滋滋，然后问，“哪家闺女愿意给你生孩子啊？”</P>

“没找着呢，”薄宴沉说完，给老太太倒茶。</P>

老太太直接把茶倒进垃圾桶，“我不喝，我要喝曾孙子倒的，你倒的不香。”</P>

真是越老越幼稚。</P>

祖孙俩相爱相嫌弃了几天，薄宴沉想起苏眠孕检的日子，在网上搜索了孕检的相关信息。</P>

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陪伴，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充盈着莫名的波动。</P>

身后，老太太拿着手机，拍摄孙子在看什么，镜头放大放大再放大。</P>

老太太眼珠都要瞪出来：孕后四月注意事项，孕检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