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经常来往的客人有哪些？”</P>

“这就多了，牡丹与多名朝廷官员有亲密往来，大至朝廷二品官员、小至未入品级的官吏。还有东京城有名的商人。</P>

不过官员的名字我不能告诉你，我不想给自己平添麻烦。”</P>

郑豆豆也不为难水仙，只问道：“之前光顾你的邓天一有没有找过牡丹？”</P>

“你说死了的那个军器监监事？”</P>

“嗯。”</P>

“牡丹的身价银子高，他平素倒不找牡丹，不过他与牡丹也是认识的。</P>

对了，他死的那一天见过牡丹，不过并不是特意找的牡丹、而是在芙蓉阁的大门外遇上说了一会儿话。”</P>

“可我之前找你调查时你并没有说起这件事，只说邓天一最后找你是距离他死亡的十天前。”</P>

水仙用帕子掩了嘴笑了。</P>

“小妹妹，我当时也没说假话。邓天一找我的最后一次的确是他死亡的十天前。</P>

我没说出他与牡丹遇上说了一会话那是不想节外生枝。”</P>

“那你现在怎么又说了？”</P>

“现在两个人都已经死了，说出来也无妨。”</P>

走的时候，郑豆豆终是问了：“水仙姑娘，你为什么愿意与我说这许多？”</P>

水仙幽幽地笑了一下：</P>

“因为我明天就要离开芙蓉阁了。一位巫州的商人替我赎了身，我明日便随他去巫州。”</P>

郑豆豆怔了一下，然后真诚说道：“那祝你以后生活平顺！”</P>

“谢谢！”</P>

郑豆豆走了，水仙看着郑豆豆的背影发怔。</P>

她为什么愿意告诉郑豆豆一些事情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她明日便要离开，而是因为郑豆豆没有因她是青楼女子的身份鄙夷她。</P>

大家都以为鄙夷青楼女子的定是那些“正人君子”，其实不是。</P>

最鄙夷青楼女子的反倒是那些自认“高贵不凡”的女人。</P>

仿佛她们鄙夷了青楼女子她们自身就变得高洁。</P>

可是又有几人会问她们是否是自愿进的青楼？</P>

像她，父亲是赌徒，将家中输个精光后以二两银子的价格将十二岁的她卖入芙蓉阁。</P>

幸亏她父亲在她正式接客前死了，否则指不定还要像春桃的父亲一样吸她多少血。</P>

与芙蓉阁其他姑娘比，她的命还算好的。</P>

虽说以后到了巫州是福是祸尚未可知，但继续留在青楼等待她们的只有被遗弃。</P>

……</P>

郑豆豆并不知道水仙这一番心事。</P>

她不鄙夷青楼女子只是单纯觉得女子生活在这世上比男子不易多了，身为女子更应该相互扶持帮衬，而不是相互践踏。</P>

郑豆豆将打听来的情况告诉了景奕行。</P>

“大人，如果邓天一死前遇见过牡丹，那邓天一中的迷萝陀很有可能是牡丹下的，原因是因为邓天一暴露了。</P>

只可惜水仙姑娘不愿意告诉我牡丹与哪些官员有往来，否则我们可以顺藤摸瓜。”</P>

景奕行想了想：“我们先去张家医馆，再去找怀郡王。”</P>

“怀郡王会见我们吗？”</P>

“找小墨一起去，他会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