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P>

积攒了许多的活。</P>

霍云龙坐在门口，看着她一直在忙着，却也帮不上什么忙。</P>

夜里，孩子都睡了，她终于得空了，自己撒了些花瓣，坐在木桶里放松一下。</P>

她听到咯吱咯吱的轮椅声，伸手去拿木桶边的剑。</P>

“我就在门外坐着，你不要多想。”</P>

她握紧的剑又松开了。</P>

“我就是问问你，这半个月感觉如何？”</P>

“明日，我给你走一遍你看看。”</P>

“哎呀……想当年，我也是用剑一把好手，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P>

季清瑶扬起嘴角，不屑的笑着，还真有如此狂妄的人。</P>

“不用嘲笑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定觉得我自大自满，但是天资这种东西，不是人人都有的。”</P>

他仍然很自信，哪怕就是拖着半个身子，也依然如此。</P>

天之骄子，多少人嫉妒他。</P>

他如今这样，江湖人人都觉得大快人心，可仍然干不倒他，甚至提起他的名字，都还忌惮三分。</P>

季清瑶穿了衣服出来，站在门里面，两人离的很近，又好像很远。</P>

“你想不想听一听你爹的事迹？”</P>

她看着昏迷不醒的莫玄臣和两个孩子，感觉自己的人生一眼望不到头。</P>

她也不知道父亲欠了多少条命，杀了多少人……</P>

“讲讲吧，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以后被人追杀的时候，也好知道自己不冤枉。”</P>

季清瑶直挺挺的站着，尽管今天很累了，但没有这事重要。</P>

“你知道江北暮家吗？”</P>

“不知道。”</P>

“江北白发之城，练一种武功，叫悲白发。他们需要从小开始服毒，那种毒药，叫白仙草，可使人返老还童，青春永驻。唯独有个坏处，就是满头白发。但那里的女子为了追求永葆青春，便长期食用，虽然看上去满头白发，但其实年龄都很大。后来，有外人来偷药，他们奋起反抗，发现自己的内力大增，且对方受伤后一夜白头，三日内无药可治，都衰竭而死。江湖上很快传开这个地方，这个毒药……”</P>

季清瑶大概猜到了，她父亲参与了。</P>

“后来你爹想要知道此秘诀和药方，就以武林盟主清扫邪功为由，带着武林一众人马去偷袭。白发城里无人生还，只有一个少城主逃了出来。他叫，暮成雪。”</P>

“他知道是我父亲杀了他全家吗？”</P>

“他不知道，并没有人见过他。”</P>

“那你怎么知道？”</P>

“因为我见过，我从宫里被太后驱逐出宫的时候，隐约看见一个满头白发的男人，我与他从镂空的百叶窗擦肩而过……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谁的人，不过，后来我知道了。”</P>

“你听谁说的？”</P>

“赫凌。”</P>

“他是谁的人？”</P>

“宗鸿皇帝。”</P>

隔着门，她问着，他答着。</P>

她仰起头，无奈悲叹。</P>

爹爹已经是武林盟主了，为何要这么做？</P>

“你早点睡吧，很多事情，你想不明白，我也想不明白。”</P>

霍云龙推着轮椅回去，她一个人坐在床上深思。</P>

翌日，天气放晴，阳光穿过雾蒙蒙的山谷照在人身上，立春了。</P>

霍云龙带着她去了一个破烂的房间，季清瑶顿时两眼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