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赵琛也看着秦始皇，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朕，自幼为质，归秦继位，除嫪毐，罢吕氏，东出函谷，十年之期，平六国，统天下，为华夏计，为天下计，北灭草原，南定百越，疆域之辽阔，亘古未有。”

这一段话，算是把他这一辈子的功业给说得差不多了。

“朕乃九州万方之主，天下人间之帝，泰山之上，朕只想告诉天庭诸位，朕已经为天下唯一主宰，这天下是朕与诸卿共同之功业，天，承认也罢，不承认也好，朕为天下主，朕来此，只是告诉尔等。”秦始皇的语言霸气外露。

李斯的笔差点都掉了，这太可怕了，皇帝这番话，完全就是大逆不道啊，这在无视天穹，神只啊。

赵琛也没想到，秦始皇经过刚刚的事，能有如此大的转变。

他倒是无所谓，这些本身就是自然现象，天如果要灭世，那也不可能是一个人能阻止得了的。

那陨石撞地球，把恐龙给灭绝了，谁能有办法嘛，人定胜天，也只能克服人力能及的范围内。

“陛下，这传出去，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朕让你写，你就写。”

李斯无奈，只能完整的记了下来。

真正的人间第一帝，人皇之身，人间之主。

“赵琛，你说得没错，对天没必要那么客气，该来的还是会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大不了的。”

“陛下，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每个人的一生，都在与这三者斗而已，天地，是我们生存的一个载体，其实我们一直都在克服这片土地上的困难。”赵琛说道。

“你看得通透，比很多人都看得透，李斯，记着吧，把赵琛的话，也记着。”

“是，陛下。”

李斯颤抖着在写，他心里在说着：礼崩乐坏啊，这才是礼崩乐坏啊。

以前的什么周礼崩落，在这两人的操作这里完全都是小问题了，不拜天地，不敬鬼神。

李斯怎么说，至少也是对这些东西有基本的尊重，这俩倒好，骂了老天不说，还跟他们说，老子就是天下之主，你也管不着我。

这些话，传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对他们口诛笔伐，而自己也在其中。

秦始皇香也不烧了，祭坛动都没动一下，他转身就准备回了。

李斯都觉得太扯了，这就是算封禅完成了？

而上山又下山，那是真的累啊。

山脚下。

“大人们，我们也上去吧，陛下应该也差不多了，去接下陛下。”赵高说道。

“行，我们一起都上去，看看陛下如何了。”淳于越也说道。

他已经幻想着皇帝主动拍着他的说：淳博士啊，朕错了。

想想就觉得舒服。

“博士，你在笑什么，走啊。”一个儒生喊道。

“哦，好，好，马上，马上。”他心情舒服得很。

三人原路往下走，三分之一的路程就碰到了上山的群臣，还抬着三个轿子。

“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先别行礼了，朕是有点累了，朕先上轿。”

淳于越一直余光看向秦始皇，他多么期待着皇帝向他走来，对着他认错。

然而，皇帝直接上了轿子，根本看都没看他一眼。

李斯走过来，要上轿了，淳于越拦住他说道：“丞相，可否告知，山上如何祭祀的？”

“我现在不想说，回去了后，你们自然会知道的，还是比较顺利。”李斯也不想搭理他了。

“是，丞相。”

淳于越心里非常好奇，这祭祀怎么搞的？

他决定自己上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