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姑姑的声音将姜诗锦从自我的世界中唤出。看着面前不足半米远处的石墩子,姜诗锦有些后怕。
“爸,你说那个时候的她面对那样的黄沙漫天,会不会也有后怕过?”冉宁这几天都在跟着父亲参观川渝的名胜,看着面前的石刻,冉宁再次想起了自己的偶像樊锦诗。
“如果一辈子都在做自己认为正确的,却没有任何成功。”
“那么不说自己怎么想,我们这些人还会敢追随她的脚步么?”
做父亲的知道,冉宁不是在质疑樊锦诗这样的人做出的选择,而是在质疑自己。
自己所谓的追随,难道只要停留在同样的保护上么?
“你和同学现在不是在走自己的路么?”做父亲的缓缓放下自己手中的相机“从这里上去,只有这一条路,可是你看……没有一个人走的是一模一样的。”
“所以,每个人看到的景色也是不一样的,”
“那次我和你妈妈来,她自己找了一条鲜有人走的小路,我们就看见了箬叶,那种比脸还大的竹叶……”
“你还没有见过吧?一会儿爸爸带你去。”
归途,父女两人撞上一群来写生的小学生。无梅落梅,无雪绘雪,画卷上或随意,或刻意的涂鸦,更多好像只传达了作画人的心境。
“孩子化成什么样子不重要,咱们做家长的应该从这些画面中了解孩子的内心世界。”
带队的老师和不知哪位学生的家长说着:“不过你们愿意让孩子放假不在课外班学习,而是出来写生,孩子们的心理也不会是压抑的。”
“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高中课本里晦涩难懂,无味的句子,忽然有了自己的归处,冉宁口中念叨着。
“嗯?”
“原来是这样,发自内心的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