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宏和死者沾亲带故本就不是私密之事,稍一打听就能知道。如今对方因此找上他,他也没有什么怀疑,只是稍微收拾一下就打算和三人一起去县衙。这时师爷的人找到机会,悄声说道,“师爷说了,想活命的话,见到他之前什么都不要说。”
这突然间的一句话,让江宏心头一震,然而等他要细问的时候,师爷的人已经回到了邢捕头的身边,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江宏能确定刚才的那句话不是错觉,心中警兆大起,变得格外小心起来。
很快,邢捕头就带着江宏来到了那女子的灵堂之前。此刻的女子,在画好妆之后,已经被放置到了棺材之中,而那个陶罐则是被供奉到了棺材前方。
“玲妹,你死得好可惜啊,玲妹,你还这么年轻,却走得这么匆忙。”江宏在看到女子之后,似乎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走上前悲声呼唤道。若是不知情,邢捕头一定觉得江宏是一个深情的男子,但是在知道他做的那些事之后,他只觉得恶心。
“差不多的了。亡者在前,还望你实话实说。你们之间的奸情从何时开始,又持续了多久,期间都是在哪里发生的。”邢捕头看不惯对方的做作,开门见山地问道。
“邢捕头,这从何说起啊?”江宏作为富商,心术本就不凡,更何况先前还有人提醒。
“你还不说是吗?你的伙计,那马场的老板,以及那几条街边的小贩已经把一切都说得很明白了。我这里甚至还有你和她出入马场的时间记录,你还要狡辩吗?孤男寡女,那么两个一起在马场干什么?难道是玩骑马游戏?”邢捕头摊牌,他知道这些已经足够钉死对方,只是希望对方自己承认。
江宏听到邢捕头的话,甚至都没有过多思索,直接说道,“邢捕头误会了,我确实是和玲妹多次在马场相会,也确实相处了不短的时间。但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啊。玲妹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一些,自她嫁人之后,她那丈夫终日东奔西走,让她一个年轻女子守活寡,玲妹实在是难忍孤苦。”
“所以你们就私通了?”秦明听到这里,有些急迫地追问道。
“我们没有私通,只是玲妹她想要与丈夫和离,却没什么门路,想要通过我这个远房表哥帮忙运作一下。”江宏说道。其实他说的都是真的,就是隐去了他和玲妹的情感以及私通的事实。
邢捕头听到江宏的解释都觉得非常的完美无缺,要不是那女子也就是玲妹身怀六甲他都信了。眼见对方的解释将秦明收集到的证据都挡回去了,他只得说道,“你也不必如此,你的玲妹在离世时已经怀有身孕,若真不是你的,不妨来一场滴血认亲。”
江宏听到邢捕头的话顿时有些失神。玲妹怀孕的事他还真不知道,邢捕头和师爷难得在某件事上达成一致,让知情之人闭嘴,不让这件伤风败俗的事情外传。至于江宏,他不能完全确定他玲妹怀孕的事,但女子月事没准时到来却是和他说了。
此刻江宏已经有点顶不住了,要真是滴血认亲,那玲妹都快两年没见到她丈夫了,孩子是谁的他根本都不用想。可就在这时,师爷的人突然出声提醒,“那陶罐里装的就是孩子吧,等下葬的时候,我们悄悄地埋了就好,就不要立碑了吧。”
师爷的人见邢捕头使诈要成功,再也没法旁观,哪怕明知邢捕头事后会清算,也只能开口提醒。
“在下问心无愧,若是邢捕头要滴血认亲,那就验吧。”江宏听到提醒也是明白过来,不再畏首畏尾,直接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