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庙祝一开始推销相思树种的时候,售价还相对便宜,有不少好信之人都是求了一枚树种带在身上。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这树种可能就是一个骗局,也就不再关注这件事了。”徐慎言有些不屑地介绍道。
“真的一点作用都没有吗?”陆明月有些不甘心地问道。这时,小二给三人上了一壶酒,兄妹两人都不饮酒,于是酒壶就放到了徐慎言身前。
徐慎言拿起酒壶小酌一杯后说道,“应该是一点没有。据我所知,拿了树种的人当中,有的人确实夫妻恩爱,也有夫妻则是吵吵闹闹。当然,彼此分离、形同陌路的也不是没有。其中,还有一个是我的朋友呢。
想当初他求得树种的时候,还幻想着什么生生世世,结果却是这一世都没有走完。我现在还依稀记得和离那一天他喝得酩酊大醉,那所谓的相思树种被他一点点地碾成了粉末,然后倒入酒中敬了土地。”徐慎言说道后面也是有些伤感,不觉地狠狠地敲了一下桌子。
兄妹两人在徐慎言情绪爆发的时候,小心地看了四周一眼。还真就没人注意到他们,人们依旧是专注了自己和同桌的人,没有注意到徐慎言的异状。
“呵呵,那庙祝也是聪明,只道来世之事,丝毫不谈今生。这样就是你明知是骗局,也没法把他怎么样。”陆明心听到徐慎言的讲述不由得感叹道。
而徐慎言听到陆明心的话,表情忽然变得阴沉起来,原本送到嘴边的酒杯也是被他缓缓地放到桌子上,盯着陆明心说道,“恩公有所不知,就是这来世之事害了李文渊啊。”
“原本在董婉静接受林家聘礼之时,李文渊就起了自戕之心,是我们这一众秀才好说歹说才让他打消了轻生的念头。本来我们还想着自己救下了他呢,可后来,他也知道了那相思树种之事,终日念叨着今生不得,来世再续。
等到了董婉静嫁入林府那日,他也是吊颈而亡。可任凭他情深似海又能怎样?那董婉静进入林府之后据说相当受宠,甚至隐隐把府中大夫人都给压制住了。”徐慎言伤感地说道,既为了李文渊轻信庙祝的话,又为了其痴心错付。
也就在这时,一声呼唤从三人身后响起,“好你个徐慎言,竟然独自一人过来喝酒,也不说叫上兄弟们。”说完之后,那人就径自拿起桌上的酒壶往自己嘴里倒了一大口酒。喝完之后,又是重重地吐了一口浊气,闭目不动,似是在回味酒的味道。
这时,徐慎言也是看清了来人,开口说道,“文轩,不得失礼。这两位就是我前日提起的恩公,今日在街边偶遇,我请他们二人来吃点东西。”
来人听到徐慎言如此说,也是快速从享受的状态恢复过来,整理了一下衣冠,随后正色地说道,“在下杜文轩,和这徐慎言是同期秀才,也算是好友。两位既于徐兄有恩,那杜某亦视两位为恩人。今日酒菜,就记在杜某名下吧。”
“你说得倒是大方,前番你打赌作弊,诓骗于我,这顿酒菜我本来就想记在你的名下,你倒是会顺坡下驴。”徐慎言有些不满地说道。兄妹两人听到徐慎言的话也是一脸黑线,这两人一个慷他人之慨,一个借机下台,真是一对活宝啊。
杜文轩闻言倒是没有反驳什么,而是说道,“适才在下似乎是听到徐兄在对两位说起那李文渊和董婉静。可是徐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所说的也不过是林府有意放出来的消息,完全不能当真啊。”
“此言何意?”陆明心忍不住追问道。那日他就对于林山海的态度心存疑惑,但直感让他觉得对方所言为真,而且受到对方情绪的渲染,以及所说之事的震撼,他没有继续深思。可没想到,这件事还有反转。难道婚内出轨还能洗白不成?
“别的事在下不敢保证,但董婉静和林府的那位绝对不会真心喜欢彼此。”杜文轩肯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