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师妹你有些杞人忧天了。西门家的百姓生活在那个地方已经过了近千年的时间,真要是有所不满的话,早就奋起反抗了。再说,就算他们是井底之蛙,但这就是他们的选择,我们除了尊重与祝福之外,其实什么都做不了。”陆明心安慰道。
“尊重?祝福?”陆明月复述着陆明心的话,嘴角不由得露出笑意。‘或许这就是最好的方法吧。不论是对谁。’陆明月在心里告诉自己。
在经过此番交流之后,陆明月似乎是放下了西门家的事情,只是在马车上时不时地看周围的风景,没有再感慨西门家的事。
几天过去,两人终于是再度回到了熟悉的庄园。不过陆明心却是敏锐地感觉到,随着自己带着陆明月回来,周围似乎是有无数的目光落在了两人的身上,这目光之中,有欣喜,有愉悦,但同时,还有忌惮,有厌恶。
原本陆明心是难以在简单的目光之中察觉到如此复杂的情绪的,但是不知为何,他突破心障的同时,五感似乎都是变得敏锐了不少,哪怕看似相近的目光,但是陆明心却是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不同的情绪。
但是现在的陆明心随着心障突破,第三层近在眼前,心境也是变得更加出世。他变得比以前更加不在意世人的评价,因此,哪怕是解读出了那样的情绪,也是和之前一样的无感。
不过就在陆明心回到住所,还不待他将随身之物整理好,邢捕头就是急匆匆地找了过来。陆明心看着因为赶路过快而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邢捕头,也是十分不解地问道,“不知道邢大哥有什么事,我兄妹二人敢落脚就赶了过来,也不说等我二人登门拜访。”
其实陆明心在不解的同时,也是有些许的不满,毕竟两人刚刚回来,甚至陆明月还在里屋整理衣物,邢捕头就找了过来。是不是太着急了一点,就算是要缉拿要犯也不过如此吧,真是歇口气的机会都不给两人。
不过对于陆明心的抱怨,邢捕头却是有些生气地说道,“你还有心思抱怨,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坚持不把月丫头的庚帖交给你家大房,现在月丫头的婚期都订下来了。”
“怎么回事?”陆明心虽然正视自己对陆明月的感情,但是一下子听到陆明月的婚期,也是被吓了一跳,一下子破功,忍不住焦急地问道。
“还不是你们家的大房,他们家的次子看上了月丫头。这不,趁着你不在,就想搞一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们找好了媒人,就连聘礼都假模假样地备好了,说是要风风光光地娶月丫头过门。但是月丫头是你师父收养的,庚帖暂存在县衙之中,这样我才有机会把庚帖压下来,把事情拖到你们回来。”邢捕头解释道。
陆明心听到邢捕头的解释,心中也是升起了一阵火气。大房家的次子他是知道的,连老实本分都说不上,不客气地说就是一个混混,还是没混出什么名堂的那种。大房想要给他说媒,媒人听了他的情况都是忍不住地摇头,却是不想,这样的人竟是将主意打到了自己师妹身上。
对于邢捕头说的事情,陆明心也是可以猜出个大概。想来是大房和媒人串通,通过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将陆明月变成了陆家的童养媳,以此蒙蔽了县中的耆老,想要借此先斩后奏,至少在名义上将陆明月娶到手。
只不过似乎是师父事先有所预料,在收养陆明月的时候,就是将庚帖寄存在了县衙之中,而且具体存放的地方只有邢捕头知晓。所以就算是大房特意在邢捕头外出的时候去找县令,最后也被告知要等邢捕头回来才行,也是因为如此,邢捕头才能在最后的关头挡住大房的谋划。
陆明心想通这些,也是不由得庆幸起来,还好师父早有谋划,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