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教会医院的约翰医生离开之后,瞎狗子就失去了一个值得信任的好朋友。
这家教会医院有两点做得比较好,医疗条件自然不必说,另外一个,他们才不管病人是什么身份,甚至有人抱着一条狗过去,他们也愿意收治。只是很多人以为这么好的医院收费一定很高,很多老百姓连大门都不敢进。其实不然,遇到确实困难的,他们也会免费收治,条件就是要跟着他们信基督教,以后每个月拿出收入的一成来供养上帝。
可惜,谢尔盖不能跟他们一样在胸前画十字,苏联军人是不允许有宗教信仰的。后来苏德开战,才允许官兵适当信仰东正教。
他的大腿上是一处贯穿伤,是鬼子高射炮的弹片打穿的,伤口已经开始化脓了,医生从伤口挖掉一块鸡蛋大小的死肉,小命是保住了,不过就需要长时间的休养了。
瞎狗子成天都在想办法把他送出去,这哥们却乐不思蜀了,每天都跟医院里的外国女护士打情骂俏,虽然语言不通,但是他们的手势好像都是相通的。
瞎狗子抽了个空去医院探望,这洋鬼子的身体素质到底是好的很,手术后一个星期,就已经可以拄着拐杖在院子里跑了,不过,不是主动跑的,是被一个女护士追着跑的。
原因是掀了女护士的裙子。活该!
过几天再去探望,又见到同样的场景,被另外一个女护士追着打,这次因为拍了人家女护士的屁股。
瞎狗子在医院里打听了一圈,好家伙,这哥们几乎每天都会挨揍,明显是故意的。
不行了,再这么闹下去,万一医生护士们受不了,去日本人那里报案,这事就瞎了。必须马上设法把这个瘟神给送出去。
日本人的这次扫荡原本打算持续两个月,一个月不到就坚持不住了。
这淮海大平原上,一马平川,日本人明显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以为凭借着目前的兵力可以很快荡平这片地方,把游击队彻底消灭,结果事与愿违,起初的时候还显得军力强大,越往外走,兵力越是分散。
他们的兵力就像一张网,距离城区越远,网眼越大。新四军游击队的战术要灵活的多,你来了我就跑,你走了我就回来,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找能打得过的打,在网眼中顽强地生存下来。
国军那边就硬气多了,在皖北一带就以颍上为中心,跟日本人死磕,南边能得到皖南李仙洲部的支援呼应,西边有河南陈诚所部的后援,打了一个月,日本人愣是没有打下这里。颍上也成了整个抗战期间从未沦陷过的地方。
夏雨林点子实在太背,第一战就碰上了新四军第九旅的主力,本想着在新四军这里刷点存在感,结果,过了睢河,只打了一天就彻底败下阵来,伤亡一百多人,失去了战斗力,只能回城休整。要不是有日本人掩护,他们够呛可以过河回来。
他在睢宁地区,两次作战都是以失败收场,那里成了他的伤心之地。也让他更加痛恨新四军,之前在国军那边的时候,长官们就一直告诫他们,新四军的队伍就是洪水猛兽,是有毒的,千万不能跟他们交朋友,因为他们是校长最不喜欢的盟友。
刚进三伏,扫荡的部队就回到各自驻地休整。南方那边依旧打得火热,重庆被炸得稀巴烂,每天都有大量无辜百姓惨死在日军的恐袭之下,中日双方在长江两岸打得你来我往,谁都不能把对方一口吃掉。
在后方的日军每隔几天就要召开祭奠仪式,给战死在长沙的小鬼子招魂,那些移民也参与进来,走上街头又跳起他们那偷鸡一样的阿波舞。
大毛桃谢尔盖终于可以扔下拐杖走路了,必须赶紧把人送走,免得夜长梦多。只是如何通过日军和皇协军的检查站成了一个大问题,这家伙的长相太有个性,很难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