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蒂洛刷的一下收起了自己的狐耳和尾巴,这下祂和兄长们看起来就没有那么大的差别了,祂还特意将一侧的鬓发别到耳后,显露出了繁育一脉特有的尖耳朵。
“怀炎,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景元而不怎么待见你的弟子们吗?”米蒂洛弯下身来看着云璃,祂尖耳上金色能源矿雕琢而成的耳环叮当作响。
“……老朽不知。”怀炎沉默片刻,其实他一直都想不明白,玉弓大人在仙舟联盟任何一艘仙舟都停留过,除了朱明,而罪魁祸首大概就是他的那些弟子们。
“傲气,偏执,耿直,你的弟子都是些性情中人,他们通常都懒得与他人解释自己古怪的行为,但他们所坚持的正是常人无法理解也不愿去理解的东西。”
米蒂洛的话语如同一把刀一样将怀炎的心里割的鲜血淋漓,因为他也是一直坚持着这些品格的匠人之一,而他却从未想过这些可能会为世所不容。
“我从景元那里了解到了你那位短生种弟子的性格,”米蒂洛拢了拢自己的短发,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留长了,要不找四哥要点生发剂,“嗯?你为何如此激动?”
“老朽,老朽的弟子……”怀炎迫切的想得到更多关于应星的消息,他那优秀的弟子啊,自从上了舰船就一去不返了啊。
米蒂洛直起身,祂没有看向怀炎,而是端起了景元案桌上那个树形的小盆栽塑像放到怀炎面前:“严格来说,他已经不是你的弟子了,星核猎手刃,是那位应星,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遗物。”
“怀炎,不要忘了,应星已经死了,而丰饶星神很中意那位星核猎手,”米蒂洛手中的小树晃了晃,似乎在对祂的话表达赞同,“你也不需要再在其他人身上不断寻找他的影子,试图用你充满愧疚的爱弥补一具尸体了。”
“联盟上层再三返聘你为将,其间形势如何你肯定也心知肚明,过去已埋没于时间的尘埃里,教导好你现在的弟子才是正道,不是吗?”
“多谢玉弓大人提醒,老朽…知晓了。”随着长长的一声叹息,原本还可以称得上是精神矍铄的怀炎就好像瞬间苍老了一般,精气神泄了个干干净净。
米蒂洛比科洛伯尼更擅长用言语刺伤人心,作为繁育令使,祂拥有可以随意揭开人伤疤泄愤的资本,作为玉弓,祂也有因小辈言行不当而问责其长辈的资格。
祂本可以和怀炎好好叙旧,但那个小姑娘实在是不成气候,跋涉星海,狩猎魔剑,全身受了三百多次致命伤,说得好听是在践行誓言。
说的不好听,就是剑士千辛万苦耗费金钱,做好了被侵蚀心智的准备找含光打造神兵,之后就有一个熊孩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冲上来跟剑士打架。
剑士若打赢了还好,无非就是之后会多次被那个熊孩子骚扰,若是输了,则将会被那个熊孩子一边嘲讽说不过如此,一边把剑士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剑给抢走熔了。
说实在的,别人如何用剑,用什么剑又与这小丫头有什么关系。
米蒂洛昨天阅读仙舟罗浮最近的邸报时,还看到了怀炎对被云璃夺剑后上门要说法的苦主置之不理的小道消息。
若是虚假消息也就罢了,但若是真的……恐怕在怀炎不在朱明仙舟的这段时间内,那些匠人们也大多都自身难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