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怎么样？”罗主任轻声地问郭云蕾。</P>

郭云蕾还是臭着个脸，听而不闻。</P>

罗主任也不意外，郭云蕾是个什么脾气，他心里有数。</P>

他在郭云蕾旁边的床沿边坐下，也不管郭云蕾听不听，就开始按照他想好的思路进行解释：“你说你，火气那么大，也不让我解释。不就是一条裙子吗？搞那么大个误会。那裙子是给学校舞蹈室订做的。你知道我们学校不是有国庆文艺汇演吗？那不就有舞蹈节目吗？那不就需要舞蹈服吗？而学校舞蹈室还差一件舞蹈服，我去镇上的时候就顺便订做了回来，放在了家里了，国庆节前一天，不就拿去学校了吗?你就认定我是送给别的女人了。”</P>

郭云蕾没说话，脸上一副不相信的表情。</P>

罗主任知道郭云蕾不会相信，便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是不相信，开学了我带你去学校舞蹈室看，看我是不是在骗你。”</P>

罗主任的话似乎是合情合理，没有什么破绽。</P>

郭云蕾虽然是沉着张脸，但她也是听进去了的，罗主任说得那么言之凿凿，不容她不相信。</P>

但让她马上原谅罗主任，那也没那么容易。</P>

就算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那他也从没给她送过衣服呢，他还推她了呢，他还离家出走了呢，老娘出来这么久，他也不问一下不找一下呢，他的错也是有那么多，就这么原谅他，没门！</P>

罗主任也没指望着郭云蕾能马上原谅她，但他解释清楚了，在道理上他就不亏理，不然，以后老爷子问起，他就不好交代了。</P>

郭云蕾是仗着老爷子来拿捏他的，只要在老爷子那里能说得过去，他就不怕什么。</P>

也不知道老爷子是个什么病？</P>

罗主任再看向老丈人，面色苍白憔悴，满脸的皱纹，头发稀稀疏疏干干巴巴的，看不出一点往日说一不二不容置辩的威严迫压。</P>

他老了，也只是个糟老头了，我为什么还怕他？</P>

他还真的把我的工作捋了去？那他的面子往哪里搁？再说了，我的工作他想捋就捋？我跟校长现在处的非常亲密，校长现在未必会舍得把我撤掉呢。</P>

罗主任这样一想，忽然地就觉得老爷子并不那么可怕了，他不用怵老爷子了。</P>

但他还是想知道老爷子是什么病。</P>

“爸爸是什么病？”罗主任问。</P>

郭云蕾趴在床沿上，还是当没听见。</P>

罗主任就不再问了。</P>

爱说不说，是你爸又不是我爸。</P>

我来了我问了，你们就怪不到我了。</P>

“你要不要回家里歇歇，我在这里照顾爸爸？”罗主任想过去外面找酒店，但这么三更半夜了，他也就懒得动了，就在医院里熬半宿算了，既然这样，那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让郭云蕾回家去休息去？</P>

中石人民医院离郭云蕾的家不远，打个摩托回去也是很快的，罗主任就把休息的机会顺便让给郭云蕾了，反正他不好过去的，在丈母娘面前说不过去呀。</P>

郭云蕾还是没搭理。</P>

爱搭理不搭理，反正给你脸了。</P>

罗主任于是不再问，自己找了个凳子斜倚着床头闭眼睡觉了。</P>

……</P>

罗主任是很想让老爷子早点出院的。</P>

老爷子在医院里住到第四天的时候，罗主任就有点坐不住了，他心里的恶魔就不时地跳出来，在那里催在那里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