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胆这么说着，用铅笔补上了那一日的计划。</P>
他忘记了，原本那上面写的是的是：姐姐回来，提前准备。</P>
因为一些问题远在国外的伏黑甚尔在和人谈话时突然一愣，紧接着又恢复如常。</P>
离开那个地方后，他走在街上，习惯性的掏出手机想给谁打个电话。</P>
可翻遍了通讯录，他也找不到一个他想“骚扰”的人，最终只得把电话拨给伏黑惠，问问这两天怎么样。</P>
夏油杰作为离术法印记最近的人，自然受到的影响更多。</P>
在玫色光芒的照耀下，他的识海内，一个同样的印记缓缓生成，吞噬掉了所有有关于少女的记忆，又篡改了许多。</P>
女人长舒一口气。</P>
“这术法本是个残篇，本来还以为没法成功了呢～”</P>
“不过现在看来，效果不错。”</P>
“时间差不多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溜喽～”</P>
她闭上眼睛，将识海中苦苦等待的小神女拉回来，自己则是化作一个光点飘在少女身周。</P>
好不容易熬到她愿意把身体的控制权还给我，我迫不及待的收回控制权。</P>
哪曾想一睁开眼，便是一地的狼藉，还有闭着眼睛眉头紧皱的杰。</P>
“………你都干了些什么。”</P>
我生平第一次，有一种努力被彻底摧毁的无力感。</P>
但我如今奈何不得她，好像只能用苍白的语言去质问。</P>
可我又有什么资格。</P>
“嗯哼哼～故事一帆风顺可就没有意思了，为你增添几丝曲折性嘛～”</P>
女人的声音响起，带着漫不经心的滋味。</P>
我心里“咯噔”一下。</P>
“你干了什么？！”</P>
“也没什么吧，我想想……伤了几个人，然后清除了一下他们对你的记忆。”</P>
“嗯，就这两个～”</P>
她语气稀松平常，像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一样。</P>
“清除……记忆？”</P>
少女像是被打击狠了，整个人蹲下，抱着头喃喃自语。</P>
“悟，硝子，杰………他们都不记得我了？”</P>
“姑且算是～因为我想邀请你来我们魔渊玩两年嘛。”</P>
“………滚。”</P>
“好凶……！”</P>
女人半开玩笑一般的埋怨了一句，紧接着语气极为正式的和少女说道：</P>
“你应该清楚，没到合道不能贸然更改这么重要的世界剧情节点。”</P>
“当初我以为我提醒的很明显了，你是蠢吗？”</P>
“真更改了这个剧情节点，你会死得很难看！”</P>
她语气越发的严厉。</P>
“你的天赋绝不应止步于返虚，小神女。”</P>
“何必为了几个人搭上自己的性命？”</P>
“他们哪里值得？”</P>
少女低着头，令人看不透神情，在抬头时，她眼眶通红，鎏金的瞳眸里满是执拗。</P>
“哪里不值得呢，他们是我的挚友。”</P>
“是他们带着我走出以往的阴影，还有两年多朝夕相处的陪伴。”</P>
“我只是想让他们幸福而已，只是幸福而已。”</P>
“哪怕付出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P>
女人沉默半晌，再次开口。</P>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想法呢？”</P>
“他们也会希望你为了他们的幸福这么草率的浪费掉自己的生命吗？”</P>
“换句话说……你自认为的＂为他们好＂是他们真正想要的吗？”</P>
于是被说的哑口无言，少女别过脸，眸中情绪动摇着。</P>
“………不会，也不是。”</P>
他们不会，更不会希望我用命去换他们幸福。</P>
“就是这么个道理啊，小神女，别顽固不化了，难不成你要让他们欢欢喜喜的回去，一切如常，然后在某天清晨面对你的尸体吗？”</P>
“……………”</P>
少女抿了抿唇，默不作声。</P>
“木已成舟，不若你来我魔渊历练历练，以你的天赋，三年内我保你进阶合道。”</P>
“到那时再回来，你想怎么掀起风浪都是你的事，且不用再接受规则的惩罚，多好。”</P>
“来日方长啊，小神女。”</P>
女人的几句话为少女指了一条明路。</P>
这时天道也出声帮忙劝着少女。</P>
「她说的不错，不如这样，等晋升合道再回来。」</P>
「你修为不得寸劲的原因就是因为在这个世界太过安逸，如果是去魔渊历练两年，实力必然能够突飞猛进，晋级合道。」</P>
「且到那时，任你如何掀起风浪也不会被束缚。」</P>
少女沉默了一会，像是妥协一般的，她长舒一口气。</P>
“………还有可能想起来吗？我们之间的记忆。”</P>
女人想了想，回答道：</P>
“我用的法术是残篇，按理来说会存在漏洞。”</P>
“不过这就要你自己去摸索了。”</P>
实际上，完整版的法术是无解的，而残篇，施术者可以选择任意的破解方式。</P>
她说的也没错，确实是要“自己摸索”。</P>
空气静默，无人应答。</P>
一魂一天道都在等着少女作出决定。</P>
“我答应了，去魔渊。”</P>
“………可说是这么说，我还是会恨你的。”</P>
“所以如果我能赢过你，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P>
我和她的阶位差距很大，至少我现在完全不是她的对手。</P>
女人灿然一笑。</P>
“没问题。”</P>
“我等你，小神女，这句话是认真的，不是讽刺。”</P>
女人自嘲一笑。</P>
她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或许真的蛮该死的。</P>
嘴上说的为这小姑娘好，实际上是天道用了她无法拒绝的条件与她做交易，拜托她出面解决这件事。</P>
梳理了一下情绪，她带着笑意的声音再次响起。</P>
“重新介绍一下吧，我是幽月。”</P>
“魔族七宗罪之——怠懒和色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