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清离开后，穆锦安轻扶着他躺在自己膝盖上，他身上的桃花香气清新淡雅，穆锦安指尖拂过他的眉毛，又轻轻触摸他的鼻梁。</P>

“为何生的这样好看”</P>

她似不受控制般，唇落在他的眉间。</P>

温热的气息蔓延在他的脸颊，身体。</P>

他静静地躺在她的怀中。</P>

穆锦安小声问道“怀瑾，我有两句话问你”</P>

“你能听见吗”</P>

李怀瑾骨节分明的手指拂过她的腰间，闭着眼睛，口中淡淡道：</P>

“能”</P>

穆锦安小声道：</P>

“怀瑾，胡玉楼可是初见穆锦安”</P>

他未应答，时间过去一秒，两秒。</P>

穆锦安又问道“怀瑾，你初见穆锦安，是在何处？”</P>

李怀瑾闭着眼睛，抓着她的手有些紧，口中呓语道：</P>

“是在桥边”</P>

穆锦安眼眸浮现一丝惊讶，继续问道：</P>

“在桥边，穆锦安是何样？说了什么？”</P>

李怀瑾手掌摩挲，泛红的面颊浮现一丝难过：“她衣衫褴褛，发丝凌乱，让我救她”</P>

穆锦安心口似被剥开，失去跳动，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眼眸泛上一丝莲雾，保持最后的清醒。</P>

又追问道“那你是否救她？”</P>

李怀瑾有些吞声，羽睫微颤：</P>

“没有，后来我摔倒撞石，头部出血，那人已带走她”</P>

穆锦安看着他的面容，心中悲痛。</P>

“原来当年是你”</P>

“是你，见死不救”</P>

她喉咙哽咽，眼眸中的怨恨酸涩化成一滴珍珠，滴落在他眉上。</P>

穆锦安心口撕裂般疼痛，扶起他，让他趴在桌上。</P>

她摘下头上的芍药花冠，手有些颤抖，放在他的身边。</P>

她一反常态的冷静，本以为自己会大哭大闹。</P>

会杀人。</P>

但她除了难过，好像一句话都说不出。</P>

她不争气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P>

“为何要骗我这么久呢”</P>

“若你一开始就告诉我，我根本不会...”</P>

那三个字。</P>

她未说出。</P>

穆锦安脚下有些打颤。</P>

鼻尖红肿，嗓子灼痛，直不起身来。</P>

“为什么”</P>

“老天为何要这样捉弄我”</P>

“我到底做错什么”</P>

她的肩沉的极低，缓缓起身。</P>

楼下琵琶声传来，热闹非凡，雀跃欢呼。</P>

那半剩的酒坛被打翻，酒水顺着他的衣衫一点点蔓延，香气散落在楼阁之内。</P>

她看着众人的脸庞。</P>

步伐沉重，离开。</P>

身后胡玉楼琵琶声忽断了弦，曲终人散。</P>

她的背影消失在璀璨烟火中。</P>

胡玉楼二楼内，江晏清叹息一声：“她走了？”</P>

李怀瑾神情黯然，鼻尖酸红，像是哭过的样子。</P>

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只一个字：“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