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对与错(2 / 2)

终焉神话 玉痕溪 2109 字 4个月前

而就在这时候,一个人突然站了出来,只见他满脸的肌肉纵横,不断爆开青筋,他就像发了疯的恶魔般指着克罗索德大叫了起来。

“——他!是他,他是时间超越者,他的身上也有时间之力,只要能够夺走那家伙身上的时间之力,装置就还有可能重新启动!!”

他的这句话顿时得到了响应,大群人虎视眈眈地迈开脚步,朝克罗索德一步步逼来,却全然忘记了双方难以形容的实力差距。

“你们还打算抵抗吗,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随着克罗索德话语落下,周围的人却没有丝毫退让,他们坚决地瞪着克罗索德,每个人的眼里都闪着狂人一样的光,仿佛失去了理性一般。

“抢过来……快抢过来!!快把时间之力抢过来!!”

他们口齿不清地叫唤着,目光坚定又有些呆滞,在那唯一的希望诱导下,他们便足以奋不顾身,这份执着仿佛要比自己的生命还要强烈。

迪克斯猛地抬起头,他也走向了克罗索德,手中还拿着一把剑。

“迪克斯大人,这是我们最后机会,我们一定要……”

那人的话还没说完,迪克斯忽然抬了抬手,示意他安静。

“你也要抵抗吗不过……抵抗只会加深你们的罪行!”

迪克斯眼神畏缩地看着克罗索德,随着他颤栗的心跳与呼吸声打着不协调的节奏,然后喘着粗气问:“非这样不可吗,你非要断了我们的生路”

“非这样不可,我也无能为力!”

“……是吗”迪克斯仰着头,露出一阵苦笑。

此时,迪克斯的眼角忽然流出两滴清泪,就好像晨曦的露珠一般,闪烁着动人的亮光,并饱含着他对一切美好事物的热情和幻想。

泪水将双眼打湿,并渐渐变得朦胧了起来,迪克斯却好像看到幻觉似的,那些如梦虚幻的场景,是迪克斯与他已故的妻女重逢的场面,就像一场真实的美梦一般,映射到他那双充满渴望的灰褐色眸子中去。

但是,迪克斯很快回归了现实,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克罗索德,强烈的虚脱感让他觉得与现实如此隔离,刹那间绝望又无力。

紧接着,迪克斯悲愤地吼叫道:“既然如此……既然如此,你们都离我远去了,连一丝弥补的机会都不留给我,那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说完,迪克斯用双手紧握起手中的剑,然而,那是个极为怪异的举剑姿势,重心朝斜下方,仿佛这把剑并不是往前挥,而是朝后挥一样。

尽管如此,克罗索德还是警惕地作出了防备,随即,目光流转,他颤抖地抽搐着脸,呆滞的瞳孔中满是骇然“等……等一下!”

只见迪克斯毫不迟疑地,将那把锋利的剑挥向了自己的脖子。

剑锋轻易地划破了他的喉咙,并带起风身旁惨烈的嚎叫声。

鲜血立刻从喉咙里疯狂喷涌,大片的猩稠浆液飞洒到半空。

迪克斯迷离的眼神不断溃散,在那一瞬间剧烈收缩为了一点,紧接着,最终仿佛是失去了色彩的天空一般,所有的焦距与生机逐渐消失殆尽。

在那片血红的光景中,迪克斯的身体缓缓倒在血泊中,宛如被摧残的玫瑰,凄静的绽放着,最后,铭刻在脸上的只有那深深的愧疚和遗恨。

“迪克斯大人!!!”众人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声,发疯似地向着倒在血泊中的迪克斯奔跑过去,不断摇动着他逐渐死去的身体,但没有丝毫回应。

接着,又有不少人跟随着迪克斯慷慨就义,在被磨灭了希望之后,再也没有任何生存的**,他们拿起手里的利剑,纷纷刺破了喉咙。

“你……你们!!”

看着那片令人恐惧的场景,克罗索德的内心就仿佛被撕裂了一般,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直流而下,身子更是霎那间凉了一大截。

他颤抖地怔在原地,话也说不出,动也不动不了,看着那被鲜血染红的地板,以及不断增多的尸体,克罗索德顿时万念俱灰。

很快,周围除了他以外已经没有活的人了,仿佛可以拧出血来的浓浓血腥味包围着他,看着他们自杀时绝望,恐惧,痛苦的表情,克罗索德便感觉自己的心也被什么刺穿,一刀又一刀将他的心刺痛的伤痕累累,鲜血淋淋。

克罗索德跪了下来,一脸地悲痛欲绝,他的心灵受到沉重的冲击,那目光,仿佛是沉沉夜色中掠过了转瞬即逝的流星,然后不禁流出泪来。

“请告诉我……索顿大人,我……做错了吗”

————

“话说回来,你们……到底要待到什么时候”

洛岚吊起了眼角,不耐烦地盯着依然守在沉眠的洛娅身边前的三人,她忍不住催促道:“别继续待在这里了,快点回去吧”

然后,她又紧紧盯着伊米尔“你也,跟着他们……回去吧!”

“我……”

这时候,安塞尔却有些魂不守舍,目光惨淡地凝望着洛娅那张沉睡苍白的面颊,她的眉头越皱越紧,没有一丝气力地答道:“回……回哪”

“我怎么会知道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可是,洛娅她……”

“轮不到你们来管!”洛岚冷冷地瞪了安塞尔一眼“我会照顾好洛娅,她跟你们的相遇也不过是生命的一个小小插曲,所以……忘了她吧!”

“忘了她”

“没错,这是为了你们好,别在她身上下太多功夫,你们耗不起,你们可以把她当作朋友,但是别去探究她,那家伙……不是人为可以掌控的怪物!”

“你说洛娅是……怪物”

洛岚冷酷地点头“没错呢,而且她是真正的怪物,所谓的怪物不代表是否凶残,而是具有理性或非理性的特殊存在,那家伙……是其中的异类,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一个一直活着他人的世界中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