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眼中满是泪花：“哼，真君真是什么都不懂。宁大哥才不懂什么幻境呢。”</P>

……</P>

手掌接触的瞬间，聂小倩便满是惊喜道：“宁公子，你回来了！”</P>

稍稍触摸，聂小倩脸上喜色更浓：“你给我的，是那枚书签吗？”</P>

宁采臣知道她已经听不到，握住她手，在她掌心写了个“是”字。只是写完之后，也未曾肯放手，反而握得更紧。</P>

这般轻浮孟浪的举动聂小倩显然并不反感：“你……”</P>

话音出口，聂小倩就感觉到掌中，那人一笔一划得轻轻写道——放心！</P>

眼前一片漆黑，聂小倩微微犹豫后，反而更紧紧抓住那双手。</P>

“我……我的喉咙有些痛。可能将要连话都说不出来了！”</P>

宁采臣心中一痛，刚刚要写字就被聂小倩打断：“时间不多，有些话……我必须要告诉你。”</P>

紧接着，众目睽睽之下，聂小倩就语不惊人死不休得道：“令尊亡故，是我所为！”</P>

……</P>

阿初不可置信得捂着嘴，下意识喃喃道：“怎么可能。小倩姐姐那么温柔的女子。”</P>

老虎摇头道：“宁采臣他老爸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家暴男。”</P>

天下谁人不识君也紧跟着话茬补充道：“你们当时是没跟着进入宁采臣记忆。他小时候那么惨，主要还是他那个家暴的老爸。”</P>

“而且，他老妈也被打得精神分裂，整天打小采臣。”</P>

……</P>

水镜中，聂小倩继续道：“十多年前，那日我躲在佛龛里休息，听到有个妇人向菩萨祈求，赐她丈夫尸横郊野、永世不入轮回之苦。”</P>

“我跟着她回家，她竟是你的娘亲，那给你带来深沉痛苦的人，就是你的父亲……”</P>

“过了几日我看他在河边钓鱼，就往他衣袖中幻出了一条小蛇，想吓一吓他。见他惊惧，我便离开了。”</P>

说到这里，聂小倩已经声音颤抖：“但是没想到……他竟失足落水而死……你父亲虽非我杀，却因我而死……”</P>

泪珠滚落在两人交织的手掌中，聂小倩嗓音沙哑道：“宁公子，你照拂我，关怀我，更让我愧悔难安。小传宁愿你怨我、恨我。”</P>

“我愿意，以命偿命。”</P>

听到这话，宁采臣心中心有万念，唇边千言，此情此境，却无法道出一句。</P>

姜毅几人更知道，这个剧情男主心中的愁苦和哀痛。</P>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P>

这几乎是儒家九世之仇，犹可报也最大的传承。这几乎铭刻在每一个华夏人骨子里的信念。</P>

现代人感情淡薄多少还能轻一些。对于儒家教育下长大的宁采臣而言，这席话无疑更加撕心裂肺。</P>

千言万语，尽数化作沉默。</P>

想起那深埋于心底的灰暗，悲惨童年。宁采臣终究是长长吐了一口浊气。</P>

“那个人的离开，对我，对母亲，都是一种解脱！”</P>

只是这话众人听得到，聂小倩显然是听不到了。</P>

似是没有感觉到任何杀意，仇恨，怨念，似是冥冥中感受到那人心意，聂小倩颤抖了一下道：“宁公子，你不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