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不见沈银翎回答,不由瞥向她。小姑娘一脸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唤道:“沈昭昭。”沈银翎回过神,弯起眉眼:“不轻,正好。”正好方便她后面的计划。陆映处理完政务,沐过身后坐到床边。沈银翎心情愉悦,从被窝里伸出双脚给他看:“我新染的丹蔻,你瞧瞧颜色好不好看?”陆映垂眸。这狐狸精爱美爱俏,连脚丫子都保养得嫩白细腻,精致漂亮的脚趾头上涂着嫣红丹蔻,衬着脚踝上纤细的金铃铛脚镯子,十分赏心悦目,叫人看着就觉得香香软软的。他握住她的小腿,一边抚摸,一边淡淡道:“沈行雷被褫夺官职,父皇把他手里的五万精兵交给了陆争流。”沈银翎欣赏着脚上的丹蔻,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父皇老了,这些年又被张贵妃掏空了身子,自打入冬以来,身体每况愈下,就更是着急为陆争流谋算。朝堂党争,有他在背后推波助澜,明争暗斗越发激烈。沈行雷的事,虽是你一手设计,可未必不是他乐见其成的。沈昭昭,他不喜孤,他要让陆争流取代孤。”陆映把沈银翎抱到怀里,大掌摩挲着她细嫩的腰腹,却并没有什么色情狎弄的意思。反倒像是眷恋。沈银翎道:“如此说来,臣妇设计沈行雷,倒是妨碍殿下争权了?殿下这话,分明是在责怪臣妇。”陆映正色:“沈行雷虽然是一员猛将,但他屠戮百姓,心术不正,罪大恶极。孤便是争权,也不屑于用这种人。”沈银翎看着他,果然没从他的眉眼中读出怪罪的情绪。他生得骨相立体清冷矜贵,同龄人中难得的正派,毫无纨绔子弟的恶劣习气。他不会因为沈行雷是他心上人的亲哥哥,就想方设法徇私舞弊,替对方开脱。圣人似的。沈银翎眼底划过一抹坏意,忽然跨坐到他的腰间,细嫩的指尖轻抚过他的薄唇:“都说太子陆映清正端肃,我从前不觉得,如今倒是品出了点儿意思。”阴阳怪气的语调。陆映垂眸看她,知道她接下来肯定没好话。果然,沈银翎红唇轻启:“太子殿下如此端方持重,怎么私底下却和妻姐纠缠不清?若是叫谏官们知道殿下夺臣之妻,不知会如何弹劾殿下?”凤眼中的坏意渐渐凝聚成实质的阴霾,她恶劣地凑到陆映的耳畔:“天子想废掉您,改立陆争流为储君,可惜您光风霁月英明神武无可挑剔,他寻了多年也寻不到错处。可是现在,臣妇好像抓到了殿下的把柄……”“殿下,臣妇就是您的把柄。”少女轻言慢语,呵气如兰。陆映轻哂,牢牢握住她的手:“孤没有把柄,是因为握着孤把柄的人,都死了。沈昭昭,你也想试试吗?”四目相对。像是火花迸溅,谁也不肯率先低头。半晌,沈银翎微微后仰,娇矜地抬起脚丫子,顺着陆映的胸膛缓慢下移,直到停顿在他的胯下。细嫩皎白的小脚丫,和男人的玄色中裤形成了鲜明的颜色对比。她故意压在上面磨蹭,清楚地感受到了尺寸和温度的变化。这男人嘴上不老实,身体却还是老实的。他的身体喜欢她,想要她。她像是得逞的小狐狸精,柔情似水道:“殿下舍得吗?”陆映道:“舍不得。”“臣妇就知道——”沈银翎还没来得及翘尾巴呢,就被陆映挑开盘扣和系带,将剥成小羊羔似的她压在锦被上。双腿被膝盖熟稔地抵开。她隔着中裤都感受到了男人的灼热,忍不住红了脸:“陆映,你我辩论,你见自己说不过我,就开始动手动脚!哪有你这样不讲道理的人?!”陆映薄唇紧抿。难道是他先动的手脚吗?分明是这小狐狸精自己后爪子不安分,在那里撩拨他、勾引他!天底下,再没有人比沈昭昭更擅长倒打一耙。他倾身吻上少女的耳珠。那吻细细密密,在察觉到沈银翎的挣扎之后,逐渐化作噬咬。锋利的牙齿,在少女细嫩雪白的薄肩和侧颈上留下绯红印记,像是狼王咬住了狐狸的命脉。他深吸一口气,运胯,狠狠顶入。沈银翎高高昂起脖颈儿,发出一声兽物般难耐的呜咽,像是痛苦到了极致,又像是欢愉到了极致,胸前的雪白丰盈随着那一记颤抖,晃动出春水般细嫩的涟漪。两人都在喘息。陆映抬起漆黑深邃的狭眸:“沈昭昭,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再有道理的辩驳都是没有用的。孤霸占妻姐又如何,夺臣之妻又如何,被谏官弹劾又如何?只要孤想,朝堂上的官员大可全部换上一批新人,就连史书怎么写,也不过全凭孤的心意。”男人狠戾霸道。仿佛白日里的清冷端肃,不过全是伪装。锦被上的金线刺绣鸳鸯纠缠在一起。“陆映哥哥……”沈银翎在锦被上翻滚,明明是雪夜却黏腻腻出了一层香汗,惹得春帐里弥漫着浓郁的异香,吟哦娇啼声更是经久不绝。烛火阑珊,雪夜漫长。次日。陆映上朝去了,沈银翎睡到午后才醒。她精心梳妆打扮,乘坐马车去了诏狱。崔季知道她一定会来,早就恭候在此,拱手道:“沈国公夫人带着沈行瀚和沈云兮,正在里面探望沈行雷,恐怕夫人要等上片刻了。”“他们在才好玩。”沈银翎摘下斗篷递给微雨,径直踏进狱中。诏狱环境阴寒潮湿。沈行雷挨了二十杖,现下正狼狈地趴在草床上,龇牙咧嘴道:“娘,你别哭哭啼啼的了,也不是什么大事,等将来妹夫登基为帝,凭我们的亲戚关系,他肯定会把我从边疆召回来!”“你被打成这样,娘心疼啊!”秦氏只恨不能亲自替沈行雷受刑,“都是陆芊芊不好,什么金枝玉叶,根本就是个扫把星、克夫命!她没嫁进来之前,哪有这么多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