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舟躬身行了一礼,直言道:</P>
“皇上,臣来了,也当作看不到吗?”</P>
李修远这才抬眼看向沈靖舟,微微叹了一口气。</P>
“赐座。”</P>
话刚说完,又看向跪着的两人,怒意未消,厉色道:</P>
“李时晏,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啊,若是无人上奏,你是不是打算悄悄回来,当此事从未发生,嗯?”</P>
他的声音虽有些哑,却透着威严。</P>
李时晏知道,他喜欢服软的人,他只能继续服软。</P>
“儿臣知错,儿臣私自离京是重罪,求父皇责罚。”</P>
又来,他每一次服软都憋着一股气,这次不知是什么?但李修远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P>
“你是不是这个王爷当得太安逸了?”</P>
此言一出,沈靖舟扶着椅子的手,攥起了青筋。</P>
李时安也茫然地看着自己的父皇,他为何对皇兄,总是不讲情面,曾经如此,如今也是。</P>
李时晏不知该如何回答,但他知道,若是他应了,那他的王爷也就做到头了,他如何谋这高位。</P>
他将头又低了几分,想着又重重磕了一个头,带着哭腔,脸上都是悔意。</P>
“父皇,儿臣错了,儿臣不论因为什么也不该离京,儿臣错了,求父皇原谅儿臣这一次。”</P>
他甚至抽噎了一下,其中真假只有他自个儿知道,也许他是假的,也许他是真伤心,谁家的孩子不渴望被父母捧在手掌心里呢。</P>
“父皇,儿臣愿将功补过,汀州连年遭遇土匪,今年更甚,儿臣愿领兵剿匪,扬父皇威名,求父皇给儿臣一个机会。”</P>
李修远看着他泪雨涟涟的模样,和他母亲可真像,也许是动了恻隐之心。</P>
“罚奉一年,即日起禁足在瑞王府,没有朕的传召,不可擅自离府,否则你瑞王的名头也不必要了。”</P>
李修远声量提高了几分,一口气没喘匀,话刚说完就不停地咳嗽,一旁的朱有成赶忙倒水,好一会儿才缓过来。</P>
沈靖舟闻言,却是不服,凭什么?</P>
姐姐嫁给他,如此委屈,他还嫌弃上了,连自己的孩子都无半分怜爱,可见他对姐姐又是如何苛责。</P>
该死的李修远,总有一天让你死不瞑目。</P>
“皇上,阿晏说他这次知道错了,想要将功补过,皇上刚没听到吗?”</P>
李时安也在一旁极力附和。</P>
“父皇,皇兄还发现了土豆,也想要带兵去剿匪,为我大梁安康,百姓安居,父皇应当奖励皇兄才是,怎么还能惩罚呢?儿臣不服。”</P>
李修远默默翻了一个白眼,他的儿啊,就是心太善,怎能看透他的伎俩。</P>
土豆这功劳既然是李时晏的,那剿匪这功劳得是他的安儿的。李修远想通这里,眸光在几人之间流转,随即漫不经心地说道:</P>
“汀州既然匪患横行,瑞王又犯了错,不如这匪患就交给太子去做吧,太子年纪小,也该出去历练历练了。”</P>
又想到汀州奏折上表的,匪患在鹤庆县,人数高达数万人,他多派些将士去,赢了也能给太子多加几分功绩。</P>
李修远越想越觉得此计甚好,又看向李时安问道:“安儿可愿出去历练?”</P>
李时安不想抢皇兄的功劳,可若是他得了此功劳,能换皇兄自由,又未尝不可。</P>
他转头看了看李时晏,眼里是询问,只见李时晏轻轻点了点头。</P>
“儿臣领命,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也不负汀州百姓,定将那些土匪一网打尽。”</P>
李时安赶忙答应,只是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蓉姐姐已有孕五月,不知能不能赶上孩子出生,他定要快些回来才行。</P>
沈靖舟脸色沉了又沉,这天降的功劳就被李时安抢走了,真是气死个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