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温柔地回答:“这些都是正事,我怎会计较陪伴呢,你专心工作吧,至于婚礼,简简单单就好。”
她稍作思考,接着说道:“其实,我家从前确实经营商业,父亲去世后,留下了一笔遗产,其中包括三千两白银,外加两座庄园和上百亩药田的土地证。”
林晗听后,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感动,他没想到白薇会如此坦诚。
“我和阿瑾商量过了,打算从这笔遗产中拿出一千两作为嫁妆,其余的,若是你日后的仕途或生活中需要用到钱,也能应急。至于庄园和药田,目前暂时交由我继母管理,待风头过去,我会设法悄悄变卖,所得一半留给阿瑾,另一半我自留。”
林晗急忙摆手,眼神中流露出拒绝的意味,“婉婉,你是不是因为我妈说的话?我从没想过要你的财产……”
白薇却笑而不语,轻轻摇了摇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相互扶持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你仕途顺畅,我也跟着沾光嘛。”
此时,庆安抱着一堆厚重的簿册走了进来,恭敬地放置在宋衍熠的书桌上,“少爷,这是青州府最新送来的户籍登记簿。”
宋衍熠漫不经心地翻阅着,口中询问:“其他州府的簿册呢?”
“都已经送到,苏大人那边正抓紧审核,承诺三天之内会有结果。”
庆安神情略显尴尬,对于下一个问题的回答并不那么确定,“至于青州那边,毕竟路途遥远,这不才几天,最快也得半个月才能有消息。”
这些簿册之所以能迅速送达,得益于官府的驿站系统高效运转,信使们日夜兼程,仅用了七天便将文件送抵京城。
然而,派往青州实地调查的密探仍需时日,信息即使通过最快速的信鸽传达,来回也需耗费数日,如此一来,至少一个月后才会有关于青州的确切消息。
宋衍熠面色阴郁,紧抿双唇,未再多言一句,那双锐利的眸子快速扫过手中厚重的簿册,仿佛要将每一行字背后的秘密挖掘出来。
簿册因青州近邻地区新近遭受的水灾而异常厚重,里面记载了无数因灾难而流离失所、涌入青州寻求庇护的难民信息,杂乱无章,犹如那些人颠沛流离的生活。
按规矩,所有登记入籍者都应有详细的肖像描绘,但在偏远的青州,这样的手续被简化到了极点,只留下寥寥几笔粗略的勾勒,配上几句干瘪的文字描述,显得尤为敷衍。
庆安站在一旁,见此情景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下暗自感慨:“少爷,我看那表格上的姑娘未必有胆量去青州。您之前就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认为她可能与林晗有瓜葛,如今这种情况下,她怎么还会往那个风口浪尖的方向跑呢?”
宋衍熠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是一种对人性深处的洞察与不屑,“别人不敢,她或许就敢。”
他在心中暗忖,谁能肯定,这一切不是她在故意布置的迷雾,让自己误入歧途?
于是,宋衍熠连续三日埋首于册籍之间,眼睛几乎贴上了纸面,但新入籍的名单中,却连一丝疑似她的痕迹都未曾发现。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的心也随之一点点下沉,甚至开始质疑,是不是自己过于忧虑,她实际上并没有那份胆魄与智慧。
正当此时,苏言脚步匆匆,几乎是冲进了书房,报告道:“少爷,我已经让人核查完毕其他州府新近的户籍记录,还是没有任何线索。我们按照你所提供的画像描述,逐一排查,仍旧是无功而返。”
宋衍熠眉头紧锁,手肘撑在桌面,手指用力揉搓着额角,那动作中的焦躁与不甘昭然若揭:“不可能查不到,必定是有人从中做了手脚,再查,这一次,哪怕是丝毫可疑之处,也绝不能放过。”
苏言听闻此言,心中虽有不满,却只能低声嘀咕:“至于吗?不过是一个女子,走了也就罢了,您就是找到了她,又能怎么样呢?”
宋衍熠闻言猛地抬头,目光如寒冰,冷得让苏言不禁打了个寒颤。
苏言见势不妙,连忙赔笑道:“嘿,当我没说过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