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跨上马背的刹那,一阵熟悉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崔缊蓉循声回头,只见那辆马车,属于林晗。
它停在不远处,犹豫着不再靠近。
宋衍熠闻声,脸色不自觉沉了下来。
崔缊蓉瞥了一眼林晗的马车,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微笑,然后轻轻地合上了窗帘。
无论林晗是出于自愿还是被迫卷入这场纷争,当他决定送她离开的那一刻,他们之间的缘分已经悄然断绝。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当自己成为被放弃的那一方,内心的怨怼与无奈难以言喻。
从此,各奔东西,无需再多说什么。
庆安匆匆回到车上,大声宣布:“表小姐,我们可以启程了。”
崔缊蓉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走吧。”
随着庆安挥动马鞭,马车疾驰向前,向着未知的旅途飞奔。
宋衍熠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轻轻踢了一下马腹,黑骏马长嘶一声,踏风而去。
林晗踉跄着从车上下来,眼睁睁地看着马车远去,泪光在眼眶中闪烁,心中已无任何祈求原谅的想法,只剩下一片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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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衍熠提前策马疾驰,赶回燕京,城门口苏言早已恭候多时。
“你总算回来了,要是再不出现,宣王恐怕要亲自跑到青州来请你这位贵客了。”
苏言骑马靠近,略带调侃道。
宋衍熠淡然问道:“晋王不过是夺得了骁骑营,值得他这么大费周章?”
苏言解释:“上次盐税风波好不容易才让晋王元气大伤,实力受损,宣王自然想乘胜追击,彻底打压晋王,不容许他有翻身的机会。”
宋衍熠冷笑:“晋王已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盐税案已让他元气大伤,就算得到骁骑营也无力回天。”
两人并肩入城,苏言压低声音:“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晋王之所以能拿到骁骑营,还是靠谢相在皇上面前的极力推荐。”
宋衍熠面无表情:“他本来就暗中偏向晋王,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苏言闻言大惊失色:“你父亲支持晋王?!那你何必还要与晋王作对?!”
“只有晋王倒下,我才能真正掌控权力。”
宋衍熠回答得毫不犹豫。
苏言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梁,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你想掌控什么样的权力?”
宋衍熠的眼神锐利如刀:“所有权力。”
无论是朝堂的权柄,还是宋家的权势,他都不会放过。
苏言闻言,目瞪口呆:“在宋家你不是已经能呼风唤雨了吗?”
作为宋家几代难遇的天才,谢府之内谁敢质疑他的权威?
宋衍熠抿了抿嘴,脑海中闪过那个女人的话语,她的每一句话都在他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林晗虽然有许多不足,但他愿意娶我为妻,从不因我的过往而看轻我,他帮助我开设药铺,称赞我行医救人是青州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