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感觉你很没底气……\"</P>
\"错觉！\"</P>
灵曦双手抱臂，抬起头：\"我会！来的时候，我就是开飞船来的！\"</P>
帝忱：\"你是说，六年前一头扎进深山老林里裂成两半的飞船吗？\"</P>
灵曦愣住。</P>
她不装了。</P>
\"让你们送，我前脚踏出灵界，后脚就会被无数双眼睛盯着，三分钟内星网上就会有我的脸，如果是这样，我宁可自己开飞船！\"</P>
灵曦叹了口气，无奈的道：\"而且谁和你说的中转站只有飞船？\"</P>
\"这事是艾琳准备的，帝国的星轨列车每天都有固定班次经过那里，我不会开私人的，但我还可以坐公车啊！\"</P>
于是。</P>
被非常干脆没有一丝余地拒绝的帝忱，整个人都闷闷不乐了。</P>
\"我也不是不回来，灵界也是我的故乡，等有空闲了我就马上回来！\"</P>
灵曦脸上扬起一抹笑容，试探的问道：\"要不，你送我到神庭门口？这中间也有挺长一段路，我们走过去！\"</P>
帝忱的表情没有变化过，但他给人的感觉却是瞬间起死回生般，眼中也带着几分笑意。</P>
\"好。\"</P>
灵曦暗暗松了口气。</P>
幸好。</P>
顺毛技能还在，他是真的好哄。</P>
因为一时脑子发热，于是这段路，原本只需要走半个小时就到，现在硬是走了一个小时。</P>
神庭有不止一处花园，这一处，算是距离入口最近的一个。</P>
\"这次真的得说再见了。\"</P>
灵曦转过身，就见身边这人微抿着嘴，顿时好笑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的亏他下意识的低下头，否则还挺难摸到。</P>
\"你可得照看好我们的家，神庭未来走向的计划我都写好放在你殿中案桌上，这样你就不要费心费神了，希望下次回来，我会见到一个全新面貌的神庭！\"</P>
帝忱一愣。</P>
家？</P>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眼底清晰倒映着那张带有期盼的笑颜，如同定下某种承诺。</P>
\"你会见到的。\"</P>
……</P>
云临学院。</P>
熟悉的院子前。</P>
灵曦心有余悸的瞥了眼墙头，深怕又看见那些在上面安家的蜘蛛探出脑袋。</P>
\"进来吧，没有陷阱。\"</P>
里面传来墨鹤云的声音。</P>
站在外面的灵曦：\"啧。\"</P>
院子外面已经焕然一新，经历那次战斗免不了祸及这里，但一门之隔，包括那个门——安然无恙。</P>
\"先生的门真结实。\"</P>
\"必须的，特制，专门用来防你们师徒。\"</P>
灵曦：\"？\"</P>
她把一颗心掏出来对他。</P>
结果他回她一扇门防她？</P>
等等……</P>
\"它还能挡墨无痕？！\"</P>
有够邪门！</P>
这么抗揍吗！</P>
稍微心里平衡了点。</P>
墨鹤云示意屋内的人也出来，随后对灵曦说道：\"你别打我门的主意，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来的，天下没有第二块这么大能用来做门。\"</P>
灵曦撇了撇嘴，目光却落在另一个人身上，有点意外。</P>
\"费洛教授？\"</P>
费洛朝灵曦得体的抬手，按在心口低下头行礼，脸上带着笑容：\"又见面了，灵曦小姐，或者我现在应该称呼您——执政阁下？\"</P>
\"倒也不用玩这些客套，还是说最近你换了风格？要是后者，我可以配合你演下。\"灵曦嘴角一抽，她最近听这两个字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了。</P>
迫不及待的启程，也是不想面对那一声声的大人，喊得她头疼。</P>
\"好吧，看来你不喜欢，那我们回到主题。\"</P>
费洛毫不意外，他耸了耸肩笑道：\"刚才我和墨先生重新翻阅一遍那次实验的全部过程，并且整理出也许可行的方向。\"</P>
一份实验记录以纸质放在灵曦面前。</P>
按理来说帝国的记录不会有纸质，但这份档案送来时就是这样了，很难不怀疑是不是有人暗中顺手做了些什么。</P>
\"失控值是不可控的，无法清除、无法压制、无法对抗，否则也不会用这么直白的称呼去面对它。\"</P>
\"经由墨先生提供的线索，以及我个人的观察。\"</P>
费洛的目光在镜片下显得有几分凝重：\"失控值与心魔二者之间……或许，它们存在某种同等物质的关联！\"</P>
灵曦拿到了之前请求费洛的那份实验档案。</P>
作为至今还活着的亲历者，费洛对失控值的了解绝对比灵曦要深得多。</P>
作为回报。</P>
她摆出一张画着灵界五块大陆的全貌图，上面被她标记几十处红点。</P>
\"能源紫晶的矿脉。\"</P>
灵曦非常干脆地交给他，眨了眨眼：\"我带军途经那几块大陆，顺手标记上了，你沿着提示找就能看见矿脉。\"</P>
费洛闻言，顿时整个人都沸腾了，看着多大几十处只觉得一阵头晕脑胀——兴奋导致。</P>
他连忙感谢，这简直就是他的救命稻草！</P>
\"这是先生的。\"灵曦又抱来几盆长得奇丑的花草。</P>
五颜六色的花冠，一张红扑扑的大厚唇，叶子也长得潦草，不，应该说浑身上下都长得很潦草。</P>
指着最丑的那盆：\"妖界特产，别看它丑，它还非常吵，培养出感情后还会学人说话，给先生解解闷。\"</P>
墨鹤云：\"你给他救命稻草，给我破草？\"</P>
别以为他不知道。</P>
这丑东西吵死了，当年他亲手掐死两棵雌雄双煞一唱一和的丑玩意，居然学墨无痕阴阳怪气的骂他一整夜。</P>
灵曦面无表情的伸手要收回：\"还给我。\"</P>
\"撒手！\"墨鹤云一下子摁住花盆。</P>
……</P>
十几分钟后。</P>
灵曦看着天色，该要离开了。</P>
但还有一个问题，她不解。</P>
灵曦对墨鹤云说道：\"先生是怎么做到让费洛对比心魔和失控值？\"</P>
如果只是口述对比，这只能是两人的猜想。</P>
可如果不是，上哪找一个现成的心魔？</P>
对此。</P>
墨鹤云露出自信一笑，如同世外高人般看淡红尘，淡声道：\"简单，只要把我心魔激发出来，他就能亲眼目睹，并且绝无误差。\"</P>
灵曦大脑空白了那么几秒：\"啊？啊啊啊啊啊？！\"</P>
\"你有病吧！\"</P>
她的反应算平静了，多少沾点从小就受刺激的习惯。</P>
这事就是拿到六界中，也是相当炸裂榜上前三！</P>
当时墨鹤云对失控值十分感兴趣的时候，她就预感不妙，所以拒绝他的加入，能被鹤云先生关注真不知道是三生有幸还是三生不幸。</P>
他对一切未知，总是有充足的求知欲，并且手段都很极端——简直是作死界的开山祖师爷！</P>
墨鹤云冷冷扫她一眼：\"说话客气点，有客人在，要有家主风范！\"</P>
灵曦皱着眉，想不通怎么有人还上赶着被骂，奇奇怪怪的要求。</P>
\"您有病吗？\"这样？</P>
忽然。</P>
一动不动的烈焰红唇花冠动了动。</P>
紧接着，另外几株也跟着动弹了下。</P>
如同被摁下了某个开关。</P>
潦草的叶子一扭一扭的摆动：\"您有病吗——\"</P>
灵曦：\"？\"</P>
\"您有病吗？您有病吗？您您您有～病～吗～！\"</P>
是三重奏呢。</P>
还有合唱。</P>
灵曦感觉到杀气了。</P>
时间仿佛静止。</P>
费洛不动声色的挪动脚步。</P>
墨鹤云指着门：\"死丫头，滚！带上门，马上滚！\"</P>
\"哦。\"</P>
\"……灵曦！让你把门关上，不是让你拆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