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记忆碎片的白天与夜晚都很特殊，白天正常的人，到了夜晚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变化。\"</P>

两人同站在灯塔观赏台上，这里除了他们也没别人。</P>

灵曦侧目：\"就像你？\"</P>

墨无痕点头：\"就像我。\"</P>

\"所以站在这里的你，到底是真实的你，还是只存在记忆碎片中的你？\"如果是别人或许会被这个问题难住，甚至根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P>

记忆不是实时更新的，呈现出来的只会是某一刻的固定片段。</P>

也就是说，记忆中的某个人，即便在现实中已经从坏人变成十里八乡有名的好人，但在原本的记忆片段中，还是原来坏人的模样。</P>

如果这里确实是她原本的记忆之一，那么出现在这的墨无痕，也该是这个时期的他！</P>

就像白天遇到的那样，他不认识她。</P>

墨无痕微微笑道：\"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P>

灵曦只是看着他，没有附和。</P>

她想要从他这里得到答案，要他亲口承认，而不是靠她脑补瞎猜。</P>

两人对视，又或者是无形中的较量只有短短的三秒不到。</P>

\"好吧，你赢了。\"某人连坚持久一点都没有，眼底始终浮现一丝浅淡的笑。</P>

怎么会有人输了还这么高兴？</P>

灵曦脑海中飘过这句话。</P>

\"我介于真实和虚假间。\"</P>

\"这就是你要的答案。\"</P>

墨无痕没有任何隐瞒，毕竟人类社会中有一句话说得好。</P>

坦白从宽。</P>

\"真实与虚假间……\"灵曦目光一时变得锐利：\"你没死？！\"</P>

墨无痕叹息：\"死了。\"</P>

\"你亲眼所见，会有假吗？\"</P>

他不能再对她说一句谎，因为现在的她本来就对他的信任所剩无几——墨无痕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这点。</P>

正是感受到了这份从未有过的质疑。</P>

墨无痕心底无法抑制的沉下……</P>

那个从来都是站在他身边无条件信任他的女孩，到头来，是被他亲自杀死了。</P>

\"眼见未必为实，就像你一手建立的墨家，至今还有不少人认为你没死。\"灵曦清冷的声音平静的说道。</P>

一个人制造出的阴影一旦过大，哪怕这个阴影消失了，身处其中的人也会不敢相信这一天到来。</P>

\"死亡是真的，但我早已超越生死界限，世俗意义上的生或死都无法定义我的存在。\"</P>

墨无痕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人：\"若有人相信我活着，我便能长存不死。\"</P>

轻柔的声音拂过心头。</P>

却不亚于当头一棒，震耳欲聋！</P>

灵曦瞳孔猛的一缩，她抬眼愣愣地盯着正好看向自己的眼睛：\"真的？\"</P>

找了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P>

\"你没有骗我？\"轻微的颤抖和心里的激荡相比微不足道。</P>

灵曦猛的抓住他的手臂，视线不从他脸上挪开：\"所以你再三出现，仿佛询问我是否愿意再见到你，就是因为这个？！\"</P>

他到底是有多不自信，才会用这么迂回浪费精力时间的办法，就为了确定她心里到底还愿不愿意见他？！</P>

\"你嘴长着是好看的吗？\"</P>

男人偏过头，不回答。</P>

灵曦眼角狠狠的一抽，简直要咬碎牙，不知道是气他的狠心，还是气他这么能忍，龟池里的王八都没他能忍！</P>

要不是打不过。</P>

她现在就想揍人。</P>

不对，要是让他不许反手，好像也不是不行？</P>

闹了半天，到头来他死了还能复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