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冲深吸一口气,直接站了出来。</P>
李愔在前几天的来信之中,已经交待过了,长孙冲这几天睡觉都在消化李愔的话。</P>
当然,他并不知道,李愔想让他说的话,那不是为了干啥,就是为了收获声望值。</P>
这话,也只适合长孙冲说,换成别人,怕是要脱层皮。</P>
而长孙冲,那是李世民自家人。</P>
“哦?长孙冲,你可知道这些天整个朝堂等你这句话等了多久么。”</P>
李世民长吐一口气,这屎盆子,是你们两个弄出来的,要扣,也不能朝着朕来啊。</P>
“快告诉他们,这事情到底怎么回事。”</P>
长孙冲点点头,随后看向了这些天将朝堂变成菜市场的众人。</P>
“你们都想问我,这纸张到底是谁在做,是陛下?还是其他人?”</P>
“抛开事实不谈,你们难道就没有错吗?”</P>
这话一出,文官集团直接蒙圈。</P>
不是,什么叫抛开事实不谈?</P>
这话,怎么听起来就如此诡异呢?</P>
我们有什么错,我们可都是本分官员啊。</P>
李世民脑壳上蹦出三条黑线,方才他还寄托于让长孙冲解释一番。</P>
长孙冲一句话出来,他直接不想说话了。</P>
这他么是解释吗?</P>
这是掩饰吧,这是拿着乌漆嘛黑的毛笔在那描啊。</P>
抛开事实不谈,他们有错。</P>
不抛开事实,那就是朕有错咯?</P>
就在此时,长孙冲继续开口。</P>
“我和程处默这一趟得到古法造纸,回到长安,只为三件事。”</P>
“公平,公平,还是他么的公平!”</P>
“我想问问朝堂诸位,陛下当年金口玉言,天下英才尽入彀中,何等的威严壮阔,为何如今人才还是缺少呢?”</P>
“多少年了,从平头百姓,到位列朝堂,除了马周还有何人?”</P>
世家代表的官员,一个个眼神冷峻了起来。</P>
他们意识到,顺着长孙冲的话再说下去,那就是直指世家问题。</P>
当即有人开口怒斥。</P>
“长孙冲,话不能乱说,寻常人读书认字,那都是需要一个过程,或聪明伶俐,或天资愚钝,这不是陛下能决定的。”</P>
长孙冲看着那个说话的官员,好家伙,就怕没有人站出来。</P>
殿下说了,但凡有人站出来,不管是谁,往死里咬。</P>
看着那个官员,长孙冲依稀想起来似乎在哪里见过。</P>
程处默一看到那年轻官员,直接一拍大腿。</P>
“你不是那个在崔氏门外站了三天,被人收下当狗的那位么。”</P>
“你叫什么来着,曾文言,曾御史,哈哈哈,当年曾御史的为官之路,那可是天底下不少善于钻营之人的楷模啊,就连青楼里面的姑娘都说了,曾御史的故事,那是学子们睡觉的时候都能倒背如流的。”</P>
曾文言虽然年轻,但足够不要脸。</P>
气定神闲,脸上不怒,胸膛不起,嘴角更是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P>
“余幼时家贫,读书本就是艰难之事,当时承蒙崔氏之中大儒看得起,收我为弟子,虚心学习,方才有今日,你说我当狗,那不妥,我愿意成为老师的仆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