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千年炼金术的荒废是一方面的原因，但那个混蛋被驱逐的真正原因是他在旧千年炼金术上的研究成果。”</P>
老头卢卡向陈澄点了点头，承认他的说法并继续侃侃而谈：</P>
“我便是从那一刻开始了解炼金界被唾弃、被视为糟粕的‘旧千年炼金术’。</P>
旧千年炼金术，是指被炼金界认为在炼金奇点时代以前那些走不通与走错了的错误炼金。</P>
最初的炼金追求的是肉体、精神、灵魂的三位一体，简而言之便是完美的人体炼成与神明造物，探索的是世间万物精神与物质的本源法则。</P>
以现在的炼金视野来看，这无疑是一条错误的道路，是对创世神明权能的染指妄想。</P>
于是，旧千年炼金术在炼金奇点时期被大众否定，开始慢慢消亡，最后逐渐成为学习炼金术的新人在炼金史书上看到的一行文字。”</P>
言及于此，老头卢卡一转平静的叙述语气，突然躁动起来，说道：</P>
“但我的那个混蛋导师，死前将他的旧千年炼金术研究成果留给了我，也让我真正认识到炼金奇点时期就是一个天大的谎言！</P>
原初的炼金术并不是错误的炼金途径，而是一条能解放生命禁区的完美序列。</P>
他的研究成果告诉我，关于旧千年炼金术的舆论中被世人视为妄想的三位一体并非无法实现，关键就在灵魂这一位上，它就是承接肉体与精神的桥梁！</P>
我只要炼制出能解放生命禁区的灵魂类魔药，就一定能重现旧千年原初炼金术的奥秘，窥见原初的炼金光辉。”</P>
“哈哈哈！”</P>
在老头卢卡激动地讲述之时，陈澄突然不合时宜地畅笑起来，突兀的插入打断了他的激情。</P>
“哼！臭小子，你在笑什么？”</P>
老头卢卡不解地问，他干瘪的面容挂上了一张困惑的表情。</P>
“原初炼金术？真是好久没听过的名字了。”</P>
陈澄疑似笑癫，连他的眼角都不禁挤出了泪水。</P>
他好一会儿后才缓过来，脸上也重新恢复到最初那副悠然自得的平静表情。</P>
陈澄微微咧起他的嘴角，颔首看向老头卢卡，开始一本正经对他说：</P>
“卢卡·伊斯利安，你知道灵魂魔术吗？”</P>
“灵魂魔术？一类比较罕见的魔术，也可以划分到强化魔术类别，因为其与增幅肉体机能的强化魔术相比，它是一种利用魔素与精神力激发并放大灵魂特征的魔术。”</P>
老头卢卡虽然是一名炼金术士，但他对魔术界也有一定的认知，他从自己的记忆中搜寻到关于灵魂魔术的定义，回答陈澄。</P>
“那只是一些不入流的灵魂魔术，正如你所说，它们的本质其实就是强化魔术。”</P>
陈澄摊开手，他此刻看向老头卢卡的眼神中透露出了对这种说法的无奈，不过他还是接着说了下去：</P>
“我虽然不是很清楚旧千年炼金术为什么会在炼金奇点时代逐渐消亡，但我可以告诉一个很明确的事实。</P>
你口中对旧千年炼金术的定义在我看来，其本质是灵魂魔术，在人理历史上留下过痕迹的真正的灵魂魔术。”</P>
陈澄为何如此笃定地说出这句话，那是因为——他继承的所罗门之名就是莱茵历前时期在灵魂魔术领域登峰造极的存在。</P>
老头卢卡听罢，陷入了沉思，显然他一时接受不了陈澄的说法。</P>
“不可否认的是，炼金奇点时代，是一个将魔术与炼金术彻底划分成两派的黄金时代，因为它缔造了新的公认的炼金法则，也奠定了后世炼金繁盛的新千年基础。”</P>
陈澄见这位长者沉默不语，便靠近他，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宽慰的语气说道。</P>
“难道说我这近二十年的原初炼金研究都是失败的道路吗？”</P>
老头卢卡很快有了反应，他轻声呢喃道。</P>
“嘿！老头，你疑似有点极端了。”</P>
陈澄看见他这副颓废的模样，忍不住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只不过这次的力道重了几分。</P>
他继续说：</P>
“旧千年炼金术会被炼金界摒弃，究其根本就是因为它的理念与新千年炼金术背道而驰，而不是因为它是失败的途径。”</P>
“小子，那你说旧千年炼金术本质是古老的灵魂魔术，那有人成功地抵达这条途径的‘根源’吗？”</P>
老头卢卡从短暂的颓废情绪中脱离，他微微仰起头，向眼前这个来历不简单的青年继续发问。</P>
“过去曾有，现在没有，未来将有。”</P>
听到“根源”二字，陈澄摆出一副故弄玄虚的轻浮姿态，轻笑着回答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P>
“哼！和你这小子聊天真没意思。”</P>
老头卢卡看见陈澄这副模样顿感不爽，他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过于失态了，于是赶紧结束了这个话题。</P>
陈澄在一旁嘿嘿地赔笑，也没有再对这位初识没多久的伊普赛老头过分讨问。</P>
接下来。</P>
老头卢卡熄灭了古老坩埚底部的火堆，将这场失败的炼金中止。</P>
在这个收拾过程里，老头卢卡回想起陈澄拜访他店铺的理由，于是再次打开话匣子：</P>
“臭小子，你们来到曼卡街是寻找什么非凡材料吗？</P>
让我猜猜，在打听到正在痴迷灵魂类魔药的怪老头子我后会登门拜访，应该也与灵魂特征有关吧。”</P>
“是的，我想知道卢卡先生的收藏中是否有雷鸟桑切斯的泪石，或者有它的线索？”</P>
陈澄摸了摸下巴，他在回答这个问题时也收起了先前的轻浮，礼貌地用起敬称。</P>
他来到此地的目的，正是碧丝卡第一件魔女饰品中关键的另一核心非凡材料。</P>
“那种生性残暴的怪物流下的泪水结晶，具有激发灵魂潜能的非凡特性，那可是好东西呐。”</P>
老头卢卡一边收拾着古老坩埚周边停止运转的炼金设备，一边啧啧叹道。</P>
“还有加速衰老的诅咒之泉，灰烬中生长的成熟期菌菇。”</P>
陈澄见老头卢卡正在砸巴嘴思考着，于是索性又说起另外几样辅助材料。</P>
“一周后雷蒙伯爵例行的拍卖会上有雷鸟桑切斯的泪石和各种特征的诅咒之泉出现。”</P>
没过多久，老头卢卡便用干净利落的语言回答了他。</P>
当陈澄第一次听到“雷蒙”之名，不禁微微眯起了眼，他一本正经地问道：</P>
“哦，卢卡先生怎么保证那位伯爵先生的拍卖会上会有雷鸟桑切斯的泪石？”</P>
看来，他这次曼卡街之行似乎绕不过这位在曼卡街疑似权势滔天的雾都贵族了。</P>
老头卢卡转过头看向陈澄，他那张干瘪枯槁的脸庞上再次挤出初见时的瘆人微笑。</P>
随后，他用意味深长的语气回答了陈澄的质问：</P>
“为什么？嘿嘿，因为我就一直在寻找雷鸟桑切斯的泪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