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月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儿,又疑惑道:“你刚才说赵源在和蒋玉佛结婚之后就丧失了生育能力?这是什么意思?”李新年一脸神秘地说道:“什么意思你还猜不到吗?就是说赵源和我老丈人一样都是毛竹园潘凤计划生育的试验品。”秦时月一愣,随即一脸恍然的神情,吃惊道:“这么说是蒋玉佛给赵源偷偷下了药?”李新年点点头,说道:“还能有谁?我丈母娘说蒋玉佛和那个姘头是真爱,因为万不得已才被迫嫁给了赵源,所以她恨赵源。”顿了一下,又说道:“可笑赵源一直把三个孩子当成自己亲生的呢,当年他家老二被烧死的时候,这混蛋居然还想杀我复仇呢,现在他可能要感谢那个纵火犯呢。”秦时月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这么说赵源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李新年点点头,说道:“不错,你说一个男人怎么能忍得了这种奇耻大辱?所以赵源肯定打算报复蒋玉佛和那个姘头。但问题是老天爷不帮他,就在他和袁淑仪秘密谋划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得了绝症,据说没多长时间了。所以,他的计划不仅被绝症打乱,同时也被蒋玉佛发现了端倪,所以蒋玉佛来个先下手为强,一方面让黄桂明绑架赵源的孙子当做筹码,另一方面试图控制赵源的财产和公司。”秦时月沉默了好一阵,最后疑惑道:“怎么?难道你丈母娘想让警方出面解救赵源?”李新年摇摇头,说道:“不是解救赵源,他已经半截子入土了,谁也救不了他,再说,蒋玉佛软禁赵源是为了公司和家产,不可能杀一个得了绝症的人,所以我们不必为赵源担心。”“那你让我派人去找蒋玉佛是出于什么目的?”秦时月还是没有明白李新年的意图。李新年点上一支烟深深吸了几口,盯着秦时月小声说道:“我丈母娘的意思是眼下不能让蒋玉佛和赵源两败俱伤,因为赵源的家产和公司的资产牵扯到万振良案这个敏感问题、我们必须制止蒋玉佛破罐子破摔,也必须说服赵源不能把蒋玉佛和两个孩子闭上绝路,因为蒋玉佛并不是孤身一人,她背后也有人呢。”秦时月微微点点头,似乎明白李新年的意思了,沉默了一会儿,疑惑道:“这么说你丈母娘打算出面和蒋玉佛谈谈?”李新年喷出一口浓烟,说道:“不错,但你要先去和蒋玉佛谈谈,并且给她造成的压力越大越好,必须逼着她在某些事情上做出让步。”秦时月怔怔楞了一会儿,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亲自去找蒋玉佛谈?”李新年意味深长地点点头说道:“当然是你亲自去和她谈,如果派个小警察去跟她谈的话,她理你都没工夫。”秦时月犹豫道:“问题是黄桂明已经跑了,我手里并没有证据,也不可能给蒋玉佛造成太大的压力啊。”李新年哼了一声道:“你难道忘了我见过陈正明吗?”秦时月一愣,惊讶道:“怎么?难道你打算和蒋玉佛摊牌?”李新年缓缓摇摇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存在摊牌的问题,因为你亲自去找蒋玉佛不仅代表警方,而且也代表我们给予她的警告。如果她不识相的话,一旦拿出她参与绑架的证据,就算她的姘头也救不了她,我相信蒋玉佛现在也不想和赵源来个两败俱伤,无非是想在赵源的遗产继承问题上获得最大的利益。”秦时月沉默了一会儿,迟疑道:“你觉得蒋玉佛会接受你的条件吗?”李新年摇摇头说道:“不是我的条件,而是我丈母娘会给她一个一揽子解决方案,当然,我个人也有一个私下计划。”“什么计划?”秦时月问道。李新年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看看手表,说道:“明天是郑建江的葬礼,我今晚还要加个班处理一些琐事,如果你晚上没有重要事情的话,咱们去黑天鹅详细商量一下。”秦时月的脸慢慢泛起了红晕,她当然明白李新年晚上加班的意思,很显然,他今晚肯定是住在黑天鹅不会去了。“我必须回一趟局里,如果时间不太晚的话倒是可以过去一趟,只是不清楚你的计划是否跟我有什么关系。”李新年自然明白秦时月的潜台词,站起身来干笑道:“没有你,我的计划压根就没法实施,怎么能说跟你没关系呢?”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保证你会对我的计划感兴趣。”正说着,外面传来敲门声,原来是章梅来叫他们吃晚饭了。吃过晚饭之后,两个人各自驾车离开了别墅,然后在晚上十一点多钟偷偷在黑天鹅幽会,并且躺在床上密谋到深夜才双双睡过去。秦时月没有在上班时间上门拜访蒋玉佛,而是选择在下班之后。她觉得选择这个时间点登门符合李新年公私兼顾的要求,让蒋玉佛既不会过于排斥,也不会掉以轻心。不过,为了让蒋玉佛明白这不是一次私人拜访,秦时月穿了制服,并且还带着助手于欢,开着警车出现在了赵源别墅的大门口。赵源别墅的院子里戒备森严,保镖看见来了一辆警车,顿时就警觉起来。不过,他们可没怎么把警察放在眼里,并没有马上打开大门放警车进去,其中一名保镖从小门走了出来,低头朝着警车里面看看,发现里面是两个女警,于是大刺刺地问道:“你们找谁?”秦时月对有钱人家保镖的德行也不是第一次见,所以倒也没有因为保镖的怠慢而生气,反倒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在保镖面前晃悠了一圈,说道:“我是三分局的,我跟你们主人已经约好了。”保镖煞有介事地接过警官证仔细看了一下,并且还低头看看车里面的人,似乎是担心人证不符。不过,看完证件之后他并没有把警官证还给秦时月,而是一声不吭地转身走进了院子里,然后快步上了高高的台阶进入了别墅,显然是向主人通报去了。“妈的,什么玩意?”于欢忍不住骂了一句粗话。秦时月瞪了她一眼,嗔道:“我都不急,你急哪门子?耐心点。”顿了一下,低声道:“你下午给她打电话说我晚上来她家的时候,她怎么说?”于欢小声道:“也没说什么,只是问我你找她有啥事,我说可能跟绑架案有关,具体不清楚。”秦时月点点头,犹豫道:“你记住,等一会儿我跟蒋玉佛说过的时候你不要插嘴,也不要做记录,如果我暗示你的话,你就找个借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