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曼听了李新年的话忍不住大吃一惊,低声道:“哎呀,原来你真的参与了这件事……”余小曼还没说完,李新年就打断了她,骂道:“你这贼婆娘先把话听完再下结论,我跟这件事可是没一毛钱关系。”余小曼怔怔楞了一会儿,显然有点不信,问道:“真的不是你暗中帮他逃走的?”李新年没好气地说道:“不瞒你说,我就算想帮他也没这个本事。”余小曼脸上露出一丝惊惧的神情,说道:“这么说肯定是你丈母娘策划了这次越狱。”这一次李新年没有否认,但也没有肯定,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实际上我也没有证据证明我丈母娘策划了这件事。”余小曼质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戴山在这里待过一晚上?”李新年盯着余小曼说道:“我猜的。”余小曼一愣,随即嗔道:“你少跟我打哑谜,如果没有依据这种事能乱猜吗?”李新年侧身拿过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说道:“依据倒是有点,可猜测的成分也不小。”“什么依据?”余小曼问道。李新年只是看着余小曼,但没有出声。余小曼推了他一把,催促道:“你说啊,看着我看嘛?难道还担心我会举报你丈母娘?”李新年缓缓摇摇头,说道:“其实这件事首先牵扯到我老婆。”余小曼惊讶道:“你老婆?怎么回事?”李新年犹豫道:“事情是这样的,就在戴山越狱之前,有人偶然看见我老婆和一个男人在库区那边的景区游玩,你知道,这里距离库区也就是三四里路。”余小曼脸上似有一丝兴奋的神情,张张嘴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忍住了。李新年继续说道:“实际上那个男人就住在这里,当时我怀疑顾红会不会和那个男人有不正当关系。可后来我经过侧面打听才知道住在这里的那个男人原来是我丈母娘一个朋友的儿子,说是从省城那边来宁安市做生意的,他租下了这栋别墅。”“你相信这种鬼话?”余小曼不嫌事大地嘀咕道。李新年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心里自然是半信半疑,好在那个男人是个瘸子,并且年纪也不小了,我猜顾红不至于这么没品味吧?”余小曼又开始和李新年唱起了反调,哼了一声道:“瘸子又怎么样?只要第三条腿不残疾这种事就很难说,关键还是要看这个男人身份,难道你现在都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人?”李新年实话实说道:“我当然问过丈母娘,但她避重就轻地回避了这个问题,我也不好追着问。不过,如果不是因为紧接着发生了戴山和肖胜军越狱的事情,我倒是想把这件事彻底搞个清楚。只是那天早晨我去老秦医院的时候得知戴山逃跑了,不知为什么,我马上就联想到了这栋别墅里住着的这个男人。说实话,我当时就有亲自来这里看看的冲动,可仔细想想,严格说来,老戴越狱我也是嫌疑人之一,所以,我担心有人暗中注意我的行踪。”“那这个男人什么时候离开的?”余小曼问道。李新年摇摇头,说道:“肯定是在老戴案发之后就离开了,国庆前顾红把别墅的钥匙交给了我,说是那个男人已经退房。”余小曼不解道:“顾红为什么要把别墅的钥匙交给你?”李新年犹豫道:“因为我计划把这栋别墅重新装修一下,然后做为公司客户来宁安市的接待处。”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别墅的钥匙是一个女人亲自送到家里的,后来我偷偷调看了我家门口的监控录像,证实来送钥匙的确实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很年轻,很漂亮,并且开车一辆价值近百万的豪车,这让我想起警方透露的戴山越狱那天的一个细节,据说那天在老秦医院也曾经两次出现过一辆豪车,车里面是一个女人。”“你的意思是这个女人是别墅这个男人的同伙?”余小曼问道。李新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琢磨过这件事,老戴从老秦的医院逃跑是一码事,但要把两个逃犯安排善后事宜又是一码事,所以参与这件事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一个人。”余小曼好一阵没出声,最后一脸忧虑道:“难道你就没有问问你丈母娘这件事跟她是否有关系?”李新年没好气地说道:“你没毛病吧?这种话怎么问的出口?即便明知道是我丈母娘干的,也要装作不知道。”余小曼呆呆楞了一会儿,问道:“这么说直到现在你都没有搞清楚住在别墅的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李新年缓缓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只知道是个瘸子,既然这个男人参与了戴山和肖胜军的越狱,我丈母娘不可能向我透露他的真实身份。”“她连你也信不过?”余小曼问道。李新年迟疑道:“这不是是否信得过的问题,也许我丈母娘不让我知道是出于好心呢。”余小曼不屑地哼了一声道:“你就自欺欺人吧,既然连顾红都亲自出马了,她还会对你这么好心?你比她女儿还重要吗?分明是信不过你罢了。”李新年无言以对,怏怏道:“也许是因为戴山第一次逃跑的时候我偷偷跟他在毛竹园见面,她担心我再闹出什么乱子。”余小曼摆摆手说道:“扯这些没意义,现在看来戴山和肖胜军越狱多半是你丈母娘和邓萍暗中策划,然后派信得过的人具体实施。也难怪,一个是你丈母娘的娘家亲戚,一个是她日夜惦记的人,让他们待在监狱里她怎么会安心呢,也许她早就开始策划这场越狱了。”李新年总觉得余小曼好像话中有话,并且脸上始终都有忧虑之色,一时也不清楚她究竟是什么意思,疑惑道:“戴山怎么就成了我丈母娘日夜惦记的人了?你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