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红显然已经不是那种大惊小怪的女人了，尽管还做不到母亲那样从容不迫，可也没有被李新年的话吓死，甚至都没有太吃惊，只是微微惊讶道：“自杀？”李新年叹口气，说道：“其实要说她害我倒也不客观，实际上她还帮了我一个大忙。”顾红狐疑道：“你这一会儿东，一会儿西，我都听糊涂了，她怎么帮了你大忙？难道帮你把工厂和研发中心查封了？”李新年干脆坐起身来，盘腿坐在床上，把被子拉起来披在肩膀上，这样顾红的身体的一部分就露在了外面，只好和李新年靠在了一起。“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那我不妨把这件事跟你详细说说。”接下来就把石如意偷偷给刘定一配制特效药，以及在药里面下毒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她在被国安局的人抓走以后，故意找借口回了一趟研发中心，我猜测就是在研发中心她吃了那种毒药，但毒发的时间在第二天早上。”这一次顾红倒是露出惊讶的神情，沉默了一会儿，疑惑道：“可我也没听出她帮了你什么大忙啊。”李新年急忙道：“这事我还没说呢，石如意在临死前交代了她给刘定一下毒的罪行之后，还承认了另一桩罪行。据她交代郑建江的案子也是她干的，你也知道，只要郑建江的案子没有破，我就始终脱不了嫌疑，现在石如意主动交代郑建江是她毒死的，岂不是等于证明了我的清白？”顾红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慢慢坐起身来和李新年靠在一起，狐疑道：“可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李新年耸耸肩膀，说道：“那谁知道？肯定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但目前应该也只有国安局负责审讯石如意的人知道动机，并且也许永远都不会公布。”顾红还是一脸不解道：“你的意思是药监局查封你的工厂和研发中心就是因为石如意毒死了刘定一？”说完，没等李新年回答，又不可置信道：“如果石如意真的连累了你的话，怎么会只是查封工厂这么简单，应该早就让你给石如意作伴去了。”李新年点点头说道：“你以为我没想到这一层吗？说实话现在想想都后怕，不过，我觉得国安局的人之所以没有动我出于这几个因素。”“什么因素？”顾红问道。李新年扳着手指头分析道：“一是石如意自己承担了一切，如果她要拉我做垫背的话，那我可死定了。另外，刘家的人心里很清楚这件事跟我没有任何瓜葛，不然我也死定了。第三，我手上有北京派来毛竹园取药的人的监控视频，当时他们正好被我堵在了园子里，这个视频可以证明我跟石如意偷偷配制特效药无关。另外，我相信刘家人也不希望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但这件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毕竟刘定一的尸体上长出了蘑菇。而尸体长蘑菇的恐怖故事恐怕地球人都听说过了，所以，国安局才会参与，他们起码要搞清楚这是一起什么性质的案子。”顾红质疑道：“难道石如意说郑建江是她毒死的，国安局的人就相信了？”李新年意味深长地说道：“也许他们不信，但很快他们就会相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石如意的尸体很快就会长出蘑菇，这难道不是她毒死郑建江和刘定一的铁证吗？”顿了一下，又说道：“石如意就是要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的供词，从而保证不会牵连别人，因为这种毒药眼下恐怕也只有她能配的出来。”顾红好一阵没出声，最后还是不解道：“那药监局为什么说是有人举报你制售假药和违禁药品？”李新年没好气地说道：“那他们还怎么说？难道说我和石如意制作假药害死了刘定一，并且让他尸体上长出了蘑菇？”说完，看看顾红一脸惊异的神情，接着说道：“药监局查封我的工厂和研发中心应该有两个目的。”“什么目的？”顾红问道。李新年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一个目的当然是想从我的工厂或者研发中心找到石如意配制的那种特效药。”顾红惊讶道：“怎么？难道他们还怀疑这种药会批量生产？”李新年摆摆手说道：“不管怎么样？这种药毕竟是从我研发中心的实验室出去的，不过，我认为第二个目的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说完，看看顾红，脸上露出气愤的神情，说道：“我怀疑这帮孙子以石如意的案子为借口，趁机查封我的研发中心和工厂，目的是为了得到潘凤和纯阳先生留下的那些秘方。”顾红呆呆楞了好一阵，最后缓缓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倒是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说完，又急忙问道：“他们应该没有得手吧？”李新年哼了一声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能随便乱放呢，不过，即便这样，损失也不容小觑。我今天跟如兰通过电话，研发中心的一些新产品的材料数据以及工厂还没有来得及上市的几个产品都被查封了。”顾红好像也生气了，哼了一声道：“那这件事应该和药监局脱不了干系，你想想，如果潘凤和纯阳先生的那些秘方落到药监局的手里会是什么结果？他们肯定会把这些秘方卖给全国的制药厂，并且发一笔横财。”李新年点点头，说道：“不管怎么说，反正是有人盯上了那些秘方，而知道潘凤和纯阳先生这些秘方在我手里的人也并不多，扳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顾红一脸担忧道：“那些秘方如果真的被人盯上的话，那你可要小心了，他们可能会一次不成再来第二次，现在想想，那些秘方的价值确实无法估量。”李新年点点头道：“谁说不是呢，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把秘方都变成产品，但这是不可能的，目前就凭研发中心这几个人不知道要开发多少年呢。”顾红急忙道：“那我就不明白了，现在赵源在马达县的药厂就要进入股权登记阶段了，你为什么不趁机扩大自己的规模呢？”李新年哼了一声道：“这你就不懂了，凭我现在的实力又没法吃掉赵源的制药厂，甚至都做不到控股。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我有实力吃掉这家制药厂，不仅赵源夫妇不会答应，恐怕那些打算分一杯羹的人都不会愿意吧？另外，如果我成了这家制药厂的小股东，恐怕正着了某些人的道，到时候我就不得不为他们这帮孙子做嫁衣。”顾红狐疑道：“你是说现在参与赵源这家制药厂竞标的人也盯着你那些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