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李新年和张富强、杨振宇、钟鸣分乘两辆车前往开元县,半路上他给已经回到开元县担任县委副书记的杨宇海打了一个电话,这才知道今天一大早从北京来的飞机要晚点近一个多小时。
也就是说刘定一的骨灰要中午时分才能送到宁安市,这就意味着刘利民和刘蕙如带着骨灰赶到开元县的时间差不多已经是下午了。
“我靠,那等到办葬礼的时候岂不是天都要黑了?你们开元县有晚上埋死人的习俗吗?”李新年疑惑道。
杨宇海说道:“按照我们这里的乡俗确实没有这个先例,可也不能推迟到明天啊,你也知道明天上午的金矿开业仪式早就定下了,各地来的嘉宾有不少今天就会赶到开元县。”
其实李新年现在对刘定一的葬礼没有多大的兴趣,因为刘家人取消了刘定一葬礼的繁琐议程之后,他也就没多少事情了,就算他想当个“孝子”也没有机会,何况他今天还有比刘定一葬礼重要一万倍的大事要办呢。
“那怎么办?你没有征求一下刘书记的意见吗?”李新年问道。
杨宇海犹豫道:“刘书记应该在飞机上,手机打不通,我先前和县委陈书记商量了一下,也只能把开业仪式往后推两个小时了,不过,今晚开元县所有的宾馆肯定爆满。”
“怎么?难道来给刘定一送葬的人很多吗?”李新年疑惑道。
杨宇海小声道:“那还用问吗?目前登记本上光是省市有名有姓、有头有脸的人就有了一百多了。
再加上地方上的小喽啰以及和刘家沾亲带故的人估计会超过三百人,再加上提前赶来参加明天金矿开业典礼的嘉宾,你说今晚开元县的宾馆能不爆满吗?”
李新年干笑道:“你应该感到高兴啊,怎么听起来愁眉苦脸呢?这不是拉动你们县的经济发展吗?”顿了一下,又抱怨道:“早知道今天不举办葬礼的话我也没必要大清早赶路了。”
杨宇海急忙道:“哎呀,你还是早点来吧,我这里都快乱成一锅粥了,青龙观那边你应该都已经安排好了吧?”
李新年打了一个哈欠道:“也没啥安排的,我都交代给那几个老道了,他们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杨宇海好像确实挺忙,李新年还没说完就隐约听见手机里传来一阵噪杂声,于是就不再多说了。
挂断电话之后,李新年点上一支烟,冲开车的张富强抱怨道:“飞机晚点,看来葬礼要改明天了,这对我们来说倒是好事。”
张富强点点头道:“这么一来我们的时间就更充裕了,问题是刘利民一行今晚会不会在宁安市住下啊?”
李新年楞了一会儿,随即摇摇头。“不大可能,明天金矿要举行开业仪式,刘定一的葬礼必须一大早进行,刘利民今晚肯定会赶到开元县,按照乡俗,刘定一的骨灰今晚肯定要存放在青龙观。”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刘利民多半会利用今晚的时间跟我敲定股权问题。”
张富强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老伴,你说他真的会在葬礼上露面吗?”
李新年脑袋靠在车座上吞云吐雾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也不敢保证,如果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会来,你说哪儿有孙子不来参加爷爷葬礼的事情?
当然,做为一个罪犯,这种场合确实意味着巨大的风险,因为警方很有可能利用这种机会进行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