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隐约浮现出一个答案。
只是不敢确认。
宋衔青:“柳玉。”
宋母在儿子吐出名字的一瞬天旋地转,差点就晕了,缓了一秒又一秒,她想努力说服自己,可再怎么说服,柳玉也是个男孩子。
说话声都颤了:“那是,是圣子,你们没可能,衔,衔青,你别吓阿妈,还是喜欢女孩的对吗?我跟你阿爸就你一个,你阿爸还是族长,于情于理于内于外这,这不行的…”
宋衔青表情渐敛,认真了。
“我知道,任期结束就没什么能约束我们了。”少年跪在母亲脚边,神情严肃:“我爱他,想给他名分,想在过年的时候带他来家里吃饭,想得到你们祝福,妈,您知道,我从小就不爱跟女孩玩,大概是先天,我只有看见他的时候才会快乐。”
他说的越多,宋母越觉得天塌。
满脑子都是:我儿子怎么会喜欢男孩子?
甚至都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丈夫。
以前遇到问题,总是夫妻俩一起解决,宋母很依赖宋父,但事关儿子取向问题,目前只有自己知道,宋母心梗难受。
宋衔青见宋母要晕了。
把他妈扶到床边躺下。
母子俩良久不言,就这么坐到了傍晚,宋衔青想回去给灯芯做饭,听戚雪话,他已经把家里饭全包了,包括家务。
小玉老婆只需要吃饭睡觉晒太阳。
“您饿吗?”
饿也没心情吃,宋母想吐,上辈子欠这孩子,这辈子来讨债,怎么就性取向出问题了?
宋母越想越伤心,泪水在眼眶直打转。
宋衔青去做饭,一个小时后过来,手上还挎了件外套,“妈,饭菜做好了,您起来就能吃,我先走了。”
宋母声音都虚弱不少:“去哪?”
宋衔青:“去小玉哥那边。”
宋母:“你…”
气得心口难受。
这孩子就是从小太有主意了。
宋父回来,宋衔青没说什么,让老爹照顾好母亲就走了,宋父都没来得及问,儿子就跟那笼中鸟一样,笼门一开一溜烟就没鸟影了。
宋母一个人实在承受不住。
这事宋父将来也要知道。
宋母觉得自己可能还需要丈夫开导。
捂着要跳出来的心脏,跟丈夫展开了彻夜长谈,夫妻俩一晚都不知道叹了多少气,宋父很少抽烟,因为宋母不喜欢烟味。
夜里都跑阳台抽了一包。
想了一夜也没想明白。
第二天,宋父宋母来到南玉家。
宋衔青正在给院子里的花浇水。
栅栏上站了一排的鸟,他们刚才靠近,有七八只鹦鹉朝这飞,宋衔青知道他爹妈要来,提前打开院门,人来了,水全浇园子,把水舀放桶里,边来边放下卷起的衣袖。
“爸妈。”
宋母眼眶微肿,昨夜哭过。
宋衔青让二老坐,倒了杯水。
宋父沉着脸一直没说话,压迫感却十足。
宋母哑声问:“怎么就你一个?”
宋衔青扭头看了眼吊脚楼随即将视线收回,说:“小玉哥在楼上。”
宋母:“方不方便让他下来?”
宋衔青一顿,点头:“我去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