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秦良玉咯咯直笑,任由姜元敏拉着她走进大殿。“奴婢见过姜相夫人!”宫人们纷纷躬身行礼。姜暄和夹在其中,亲眼看着二人说笑。藏在衣袖中的手用力攥紧,指甲恨不得嵌进肉里。这还是她这一世,第一次见到秦良玉。她今生要报复的人之一。知道姜相玷污母亲身体之后,她第一件事便是派人冲进歌伎坊,将母亲毒打一顿。若非意外发现母亲怀了身孕,姜相正愁膝下无子,想要留下母亲。母亲早已被她一抹白绫赐死。而她的女儿,姜元敏,亦是在她的谆谆教诲之下,长成了与她一样心肠狠毒的人。看着秦良玉同姜元敏嬉笑,一副其乐融融的情景。姜暄和只觉胃里翻滚。“最近府内还好吗?那些个下人可还听话?”姜元敏坐在座榻上,与秦良玉聊起家常。“倒是一切都好。”秦良玉微微笑道。“只是你爹爹又新纳了两个妾室,眼下正安置在北苑,与我整日都能碰着,看得我心烦。”说起此事,她便是一肚子的怨气。“爹爹也真是。”姜元敏跟着埋怨了句。而后又将话题引到了别处。“对了,姜暄和呢?她人在何处?”秦良玉这才想起,自己从进明光宫始,便未见过姜暄和。“出来。”姜元敏没好气的朝姜暄和吆喝了声。姜暄和面色淡然,缓缓上前,走到二人跟前站定。“爹爹担心姜暄和同我样貌相似,在宫中走动多有不便,便送了我一个面具。现下除了侍寝外,她都要戴着的。”见秦良玉一脸困惑,姜元敏耐心解释。“原来如此。”秦良玉点头,随即侧身面向姜暄和,往她身上打量。“这面具当真厉害,你不说我都看不出来。”“听说爹爹专门找苗族商人买的,我也觉着不错。她原本那张脸我瞧着便来气,现下看起来舒服多了。”姜元敏仰头,神情颇为得意。“就是。”秦良玉轻笑着附和。说完,她眼角余光扫了眼姜暄和,面色几尽鄙夷。姜暄和对此内心毫无波澜。姜相和秦良玉,同样的阴险毒辣、老奸巨猾,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是与姜相不同的是,秦良玉的恶惯来显露于脸上。而姜相在朝堂摸爬滚打多年,已然练就一副伪善面孔。外人只觉他和蔼可亲,温文尔雅,殊不知他背地里如何视命如草芥,双手沾尽无辜人的鲜血。这些姜暄和早就见识过多次。“你们先下去吧。”秦良玉屏退周遭宫人。偌大宫殿骤然变得空空荡荡,气氛也随之严肃。“见到我还不跪下,怎么?在宫中待了几日,长出骨头来了?”方才有人在场,秦良玉尚且端着些,眼下已无外人,她立即褪下伪装,露出尖酸刻薄的真面目。姜暄和未作反驳,乖乖跪下。“这些时日,你表现如何,我都听敏儿说过了。姜暄和,进宫之前,我可都有叮嘱过你,叫你恪尽职守,一切听从敏儿安排。你又是怎么做的?”那日饭桌上,姜相和姜元敏的话她都记在的心里,早就想找个机会好生治一下姜暄和。原是来兴师问罪的。姜暄和面上不显,仍旧一副谦卑模样,心里却是不由得阵阵冷哼。“暄和谨遵夫人教诲,为了助长姐早夺正宫之位,一直尽心服侍皇上,绝无半点懈怠。”姜家人都爱倒打一耙,她也懒得费心解释,只将客套话说了,信不信任由秦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