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恭喜苏曼的同事都安静下来，苏曼看着方之鸣，扬起一个微笑，也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好了，你们继续练吧。”方之鸣回到了后台。等他走了，大家才又叽叽喳喳地聊起来。“毕方鸟今天怎么了？转性了？”“他咬死的事情，居然也有松口的一天，苏曼，你入职短短半个月，真是打破了各种记录，让我开眼了。”苏曼看了看后台方向，笑着对同事说：“其实，我觉得方之鸣也没这么坏了。”这天苏曼依旧留下加练。方之鸣像往常那样，晃悠了过来：“我以为你拿到了巡演的资格，就不会继续加练了呢。”“我说过，我也不是为了拿到资格。”“可你现在也跟得上了，为什么能早点回家却不回？怎么，跟老公吵架？”方之鸣话音刚落，苏曼停下了舞步，她走向舞台一侧，拿起毛巾擦汗：“方导，一起去吃个夜宵吗？”方之鸣跟苏曼去吃了个夜宵。照常还是剧院附近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苏曼又点了关东煮，方之鸣泡了一杯小碗面，坐下的时候，方之鸣看了眼苏曼的关东煮，摇了摇头，说：“没想到你居然会喜欢吃这些东西，连着吃了几个晚上，都不会腻吗？”“不会啊，很好吃，而且每次，都可以换不同的口味。”吃到热乎想喷的串串，苏曼一脸满足。吃到一半，方之鸣起身，又去前台点单。不会儿，回来的时候，拿了两个大鸡腿。他把其中一个鸡腿，放到了苏曼的纸杯小碗中，“今天开心，请你吃一个烤鸡腿！”苏曼一愣，哈哈大笑：“谢谢。”“我还以为，你会嫌弃呢。”方之鸣坐了下来，呲溜呲溜吃起了面。“爱吃关东煮的人，怎么会嫌弃烤鸡腿？”苏曼说。方之鸣竖起一个大拇指，“不错，这句话很有诗意，下次我写话剧剧本，可以用上。”“你还写话剧？”“哼，别小瞧我。”苏曼摇摇头，“那倒没有，我反而对你刮目相看……哦不，更敬佩你了。”方之鸣翻了个白眼，“给你一个建议，下次奉承人的时候，装也要装得真诚一点。”两个人互怼，气氛轻松。便利店外。对面街道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林肯。车里的人，紧盯着便利店里的人。萧北声刀刻般的下巴紧绷，锋利的眉眼蕴含的眸光幽暗深邃。高勋坐在驾驶座，看着便利店的人，又从后视镜偷瞄了眼萧北声：“要不，跟太太说一声，您来接她了。”“不用，她说今晚她自己回去。”高勋心想：既然这样，您为什么要过来？这不是来捉奸吗？可是捉奸，怎么不直接过去？就这么干看着，多憋屈啊。如果不是，您明明人都到这儿了，干嘛不直说，把人给接回去呢。但是人家夫妻的事，外人看不透，也不好插手。透过玻璃橱窗，能看到并排坐着的人，相视一眼后，开怀大笑，食物的热气氤氲着两人的笑容，明亮的灯光，跟周围灭了灯光的黑洞洞的店铺形成了鲜明对比。更显得犹如黑夜里的一点亮眼星光，明媚，温馨。接下来连续几个晚上，萧北声都会在同一时间，到剧院附近这家便利店的对街守着。他也察觉到了苏曼这些日子的不对劲。苏曼总是回家很晚，说是要加练，但是萧北声每次只看到苏曼一个人留下来，舞团其他成员，早就按时按点回家了。苏曼离开剧院，总会去便利店吃点什么，而且每次，方之鸣都会陪着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