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虎大脑宕机,饶是他自诩风流,却也不知这是什么花样。
“先生,这……”唐伯虎无助的像个孩子,头一次生出姿势储备不够用的无力感。
李青相当淡定,用手势让她们出去,表示要自己来。
女佣迟疑,坚持要帮忙,还咿咿呀呀地比划着,让他张开嘴。
唐伯虎愣愣的看着这一幕,突然福至心灵,总算明白女佣带他们来是干嘛的了。
——催吐!
哎呀呀……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唐伯虎就直犯恶心,腹中翻江倒海,犹如海浪不停击打船板,惹得他一阵胃痉挛。
这种生理不适刚升起便势如破竹,一发不可收拾,他慌忙弯腰夺过木桶,哇哇大吐起来。
不是,你真吐啊……李青满心无语。
他只是想借着这个由头出来放放风,以前吃席,他都是吃饱就离场,可今日这场宴席就是为他二人所办,且后续还要洽谈贸易合作,无论是出于客随主便的礼貌,还是商业合作的打算,都不好中途离场;
可他没想唐伯虎竟如此……实诚。
李青忙起身拍唐伯虎后背,一边驱赶女佣离开,对方见他们似乎不用帮忙,便也不再强留,退了出去。
“呕……”m.gΟиЪ.ōΓG
此刻的唐伯虎,就如黄河决堤,再也难以控制,吐得稀里哗啦……
李青这个闹心啊,真想丢下他不管。
好半晌,唐伯虎才逐渐平静下来,‘呸呸’吐了几口,又拎起一旁桌上的水壶倒了杯水漱口,连续漱了五六次,他这才缓过来。
“敢情欧洲……是这个意思啊!”唐伯虎无力吐槽,一副刚被糟蹋过的模样。
李青忍俊不禁,衣袖掩鼻,一手忙拉起他,道:“赶紧的,再待下去我也要吐了。”
女佣并未远走,见他们出来,便进去清理去了。
二人仰望夜空,呼吸着清新空气,腹中的不适感缓缓平复下来。
唐伯虎苦笑道:“他们这……是不是有病啊!?”
“不理解,不过……尽量尊重一下吧。”李青也是苦笑连连,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好吧,这水土着实让人不服。
可到底是大金主,犯不上跟银子过不去,李青不想多做评价,更没有拨乱反正的心思,他只是喜欢这里的银子,至于这里如何……关他屁事?
他不是圣人,也不是教皇,没有博爱世人的弘爱,一个大明就够他忙活的了,哪里还有闲心管欧洲人如何?
唐伯虎摇了摇头,叹道:“我现在倒是有些相信了他们确实有钱,咱大明皇室都不敢这么造啊!”
看这架势宴席且长着呢,这一晚的花费……比之皇帝宴请大臣还要庞大许多。
有李青这个吃席达人,唐伯虎对宫廷御宴可谓是十分熟络,主要是在船上嘴里都淡出鸟来了,两人便借着谈论宫廷御宴,望梅止渴。
李青沉吟道:“有钱大抵错不了,可从目前所见所闻,他们的钱似乎不该这么多,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关键因素。”
唐伯虎想了想,觉得李青这话在理,问:“问题是,人家肯透露吗?”
“大概会。”
“就凭咱们允诺的贸易合作?”唐伯虎认为李青有些乐观了,道,“毕竟只是口头上的,且对方也并未看到李家的能力……”
“你呀,还没看明白这里人的特质吗?”
“什么?”
“他们喜欢处处彰显自己的强大,秀一秀自己的优越,越是富有、尊贵的人,越是如此。”李青说。
唐伯虎挠挠头,“好像……是这样哈,真让人搞不懂,这里人是这么的……单纯。”
本想用愚蠢,可又觉人家好心好意请他们吃喝,唐伯虎便改用了个说词。
李青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笑道:
“不能这么想,国..情不同,思维自然不同。大明自秦皇六合一统之后,外部压力大大降低,外患小,内忧大,如此造成藏拙的风气。而这里不一样,欧洲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国家,这种情况下,越是藏拙越容易受欺负,相反,锋芒毕露却能震慑人心……”
闻言,唐伯虎被深深折服,惊叹道:“先生一语点醒梦中人,嗯…,这就合理了,难怪,难怪……”
明白了其中症结,唐伯虎也同李青一样乐观起来,沉吟道:
“先生,会不会这边也兴起了商业贸易,佛郎机才这般有钱?”
“这是肯定的。”李青点头,接着,又迟疑道,“可仅靠贸易,绝不可能这么富……”
顿了顿,道:“宴席进行了这么久,哪怕屡屡呕吐,仍会有大量酒液残留身体,趁着他们头脑昏沉,咱们把这个秘密撬出来。”
“哎,好!”
唐伯虎也很好奇对方咋会这么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