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胡氏不能再多想,周易恒已然劝了,自己再不说话就不合适了,于是也站了起来,“钰哥,你这是何必,当家理事的哪有不犯错的时候。罢了,王爷也说了,下不为例就是了。钰哥媳妇 ,你快劝劝钰哥呀,这孩子,吃坏了如何是好。”
孟绾轻声应是,走到周钰身边,周钰又用手去捏了一下放到孟绾口中,“来,你也尝尝,味道不错呀。”
孟绾吃过后,惊讶地道,“真甜,与上回从库里领回来给你煮水的不一样呢。”
甜?什么情况?众人不解。周铮却似想到什么,走上前来也捏起一戳放入口中,怎么会是糖?
看着儿子愣怔的样子,胡氏去看洪妈妈,洪妈妈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明明抬的就是晌午的时候三家送回来的。自送了回来就放在这个箱子里一直没动过,且还上了锁,派了人专人盯着。
“这可有意思了,这六十包盐巴怎么就变成了糖了?”周钰拍了拍手上的糖渣,“来人,把这些都打开,看看有几包是糖,有几包是盐巴。”
屋里的丫头去瞧王爷,孔妈妈却应是,带着串儿上前拿起剪刀开始拆了起来。
每拆完一袋就尝一口,然后说声是“糖”,直到六十袋全部拆完。
胡氏的脸色十分难看,怎么会这样?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明明装上车的是盐巴呀。
洪妈妈瞧着胡氏阴着一张脸看着自己,额头的汗流了下来,扭身要往外走。
“洪妈妈,做什么去?”周钰冷声道
“啊?没什么,老奴想让她们上些茶点来。”
“王妃,我瞧着茶点就不必了吧,还是把库房的人找来问问这是什么情况?据我所知,这包盐的和包糖的应该不一样吧?这是拿错了还是包错了?”周钰似笑非笑地看着胡氏。
孟绾一脸忿忿地道,“就算是包错了,也不能包错这么多包吧。这几家年礼单子上的糖可没给这么多。孔妈妈,都是多少?”
孔妈妈上前道,“刚刚说是咱们送错的这三家,每家的糖是各三包,并没有盐巴。”
孟绾与周钰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先就说好了,这件事不可能把目标直指胡氏,胡氏有太多的借口可以推的一干二净。而她的目标是斩断胡氏的一只手臂,那就是库房的管事妈妈,周铮的乳娘。
周钰上前道,“请父亲明查,就算孟氏的人真不小心点错了,装错了,可是那年礼单子上写的可是明明白白的。送去的三家怕是连单子都没对完就发现了不对劲吧?没有盐巴且糖只有三包,多出这么多来,连打开都不曾,就说咱们送了二十包盐巴去?这是未卜先知吗?”
周易恒看着刚刚箱子里装的,的确是没有被拆开过的痕迹。
胡氏心里暗恨,这两口子,何时变得这样聪明了。原本以为对付他们不用细细谋划,只要拿出姿态吓到他们,然后趁着两人无措的时候盖棺定论就好,是自己大意了。
前几天儿子还提醒自己,周钰与以往不太一样,自己还没当回事,想着能如何不一样。还不是日日逛花街,日日与那些纨绔闯祸,日日与孟绾吵闹。以前自己算计他的那些事,连这样的手段都不屑用的,只要拿出那假的册子,在王爷面前抹两泪眼泪,任凭周钰如何辩解,王爷都是不信的。
哎,早知道是这样,就布置的周密一些了。可惜自己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账册那边,看来,这次要吃哑巴亏了。
胡氏不忿地扯了扯帕子,看着两人如何再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