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那爷俩的竹筐里到底有没有蛇啊？你发啥愣啊？”见小伙子盯着两个竹筐发愣，旁边的人都急了，女售票员也跟着大喊起来。实际刚刚小伙子也是壮着胆子过来的，这会儿被大家喊急了，才舍得把视线挪开，转身回道：“哪来的蛇，就两筐野菜。”“野菜？”“今年哪里还有野菜？”过道就这么窄，几个人都想看个新奇，一拥而上，把唐小红差点又给挤个跟头。还好陈宝根这时也反应过来了，自己这个当对象的刚刚做的有点不太爷们，赶紧把唐小红拉去了座椅里边。没有了这俩人挡在大家前面，全车十几个人都围了过来。然后等大家看清楚两个背筐里真都是野菜，哪来的毒蛇，早忘了刚刚发生的事。“姑娘，你们父女俩背这么多野菜是进城看望亲戚的吧？那啥，你看能不能换给我点？我这里正好有两张肥皂票。”刚刚那位替他们说话的中年妇女，脸上堆着讨好的笑，问道。家里几口人只要有一半上班的，几乎每月都有肥皂票发，这东西不当吃不当喝的，一般人家都喜欢用这种不值钱的票去乡下换东西。李如歌这边还没等开口，那个女售票员也喊了起来，“小姑娘，也换给我一点呗？我用粮票跟你换。”今年城里多缺菜啊，还用肥皂票跟人家换，女售票员一张嘴就是粮票，把几个也想要换一些野菜的人都给镇住了。粮票他们也缺啊，一大家人要是再有几个能吃的，尤其那种半大小子的，就那点供应，也就能吃个七八分饱。见大家撤下去了，两名女同志可高兴了，然而最先发现筐里是野菜的小伙子突然双手一横，嚷嚷道：“我说你们这些人，说有毒蛇的时候，你们能跑多远跑多远，这一说有野菜，你瞅瞅你们，把这爷俩给吓的。”李富斌：“……”他默不作声这是吓的吗？他这是沉稳好不好。她爹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被吓到了，李如歌可是很愿意承认，小脑袋点着，也不知是在应合谁的话。“那啥，咱们咋都得给这父女俩留一筐，不然人家进城看亲戚，也不能空着手。”李如歌：“……”没事，没关系，不用留，我这空间里还有一大堆哩。“剩下这一筐，大叔，小姑娘，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和这位大姐，还有这位售票员，分一分？”李富斌皱着眉头想了想，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然后看向闺女，“这事你说呢闺女？”四毛车票钱不赚回来岂不是亏了。所以我才故意让他们发现野菜，瞧瞧，买卖来了吧。“爹啊，大姨家里十几口人，就给一筐行吗？”李如歌话虽然这样说，可给众人的表情却是，小姑娘已经被他们抛出的诱惑给打动了。“行倒是也行，那看看他们都能给多少票吧，不然咱们去你大姨家里，也是去借粮的。”李富斌这话可把女售票员给高兴坏了，洋洋自得的瞅了一眼那位要拿肥皂票换野菜的大姐，呵呵了一声：“我就知道，现在农村都断粮了，赶这时候进城的，十之八九是去借粮借钱的。”说着伸手一掏，摸出一张二斤粗粮票，递给李如歌，“小姑娘，我给二斤粮票，你这筐野菜都给我可以不？”二斤粮票就想换她一筐野菜，这事搁在往年，二斤她都给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