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P>

如果是中型渔船，基本会有排水设施。</P>

但这种小型渔船，一般从未考虑过海况。稍微有丁点儿的暴风，就极有可能覆灭的风险。</P>

更不要说面对这般境地的暴风雨。</P>

陈楠拽起木桶，奋力将倒灌进来的海水，一桶一桶得倒出海里。</P>

虽然速度很慢，但情况终究有所好转。</P>

航行速度都明显变得更快几分。</P>

此刻，天际乌云完全笼罩整片海域，四周朦胧细雨笼罩，令整片海域视线受到干扰。</P>

而莫叔也不愧是老渔民。</P>

纵然视线受到干扰，眼神却始终紧盯着一个方位，渔船前进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P>

黑夜，迷雾，狂风暴雨掩盖而下。</P>

巨浪拍打过来，险些淹没了渔船，但很快渔船又会冲破巨浪，重新在海平面中航行。</P>

就高尔基的散文诗中描写，在茫茫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P>

在乌云与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商店，在高傲地飞翔。</P>

——来吧，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P>

“莫叔！”</P>

陈楠看向莫叔。</P>

莫叔此刻拨起螺旋桨，目光深沉且凝望着远方波涛汹涌的海平面，渔船没有再动。</P>

“这里就是平常我们捕获深海鱼的渔场。”</P>

陈楠闻言，目光顿时环视，随即毫不犹豫操纵着无人机，向着远处盘旋。</P>

哪怕视线受阻，也无法妨碍无人机可以飞行盘旋。</P>

但……随着附近海域盘旋一圈之后。</P>

陈楠的那颗心也随着跌入谷底，他抿了抿干巴的嘴唇。</P>

“……莫叔”</P>

陈楠没有再说下去，莫叔已经抬手打断了。</P>

“阿楠，海上就是这样，稍有不慎便会跌落万劫不复。”</P>

“视线受阻的情况下，只能考验航海人员的本领，才能在迷途当中寻找到正确的方向。”</P>

“阿水肯定察觉到了暴风雨降临，但他终究没能在短时间内走出困境，他……大概率在海上迷失了方向！”</P>

说道最后，莫叔声音越发沉重，他回眸看向陈楠。</P>

又侧目看了看远方，最终还是重重叹息：“趁着暴风眼还没席卷，我们回去吧。”</P>

如果陈楠不在，哪怕找到死莫叔也绝对要找到自己儿子。</P>

可他，已经极大概率失去了孩子。</P>

总不能拉着陈楠跟着一起陪葬，他已经没有勇气在这茫茫无际的海洋搜寻下去了。</P>

陈楠咬紧牙关，随即坚毅的抬起头，刚想要说些什么时。</P>

“吱吱吱！”</P>

简短而平快的海豚音传来，连海浪与雷声都被压了下去。</P>

“是耀耀。”</P>

陈楠看向波涛汹涌的海洋，随后猛地一怔：“莫叔你看！那旗帜……是不是你们家渔船的？”</P>

莫叔望去，苍老身躯猛地一颤。</P>

“是阿水开得那艘船！”</P>

“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