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下乡助农的人都回城了,京城又恢复了正常运转。
土高炉继续炼钢任务,但是人们总算恢复了一些理智,不像以前那样盲目疯狂。
每个单位。抽出一部分工人维持炼钢炉继续运转。各单位的日常工作也逐渐步入正轨,工厂重新开工,学校复课。
然而,精明的人啥时候也不会少。下乡回来,农村秋收的情况也传进有心人的耳朵。
一些人心中已经笼罩着一层阴影,对未来充满了迷茫和担忧。
城中的大街小巷,偶尔还能看到一些残留的标语和宣传画,提醒着人们曾经的狂热。但如今,这些字迹已渐渐斑驳,仿佛见证了这场全民炼钢运动即将慢慢过去。
尽管生活看似回归平静,但每个人都深知,这场运动给国家和人民带来的影响将长久而深远。
有人反思,有人依旧茫然无知。如同磨道里蒙着眼睛的驴,被人蒙头挥鞭赶着原地转圈圈。
就在大食堂连续改善了一个星期的伙食后,把大家的期望值刚刚拉高,就又回归秋收前的水平。
这时,已经进了十一月,天气变得干冷,天空整天阴沉沉的,好像随时就会飘落鹅毛大雪。
“这天晴不住哇!昭昭,咱家柴火够烧吗?我看着今年天不靠谱,怕是个冷冬啊!”
韩昭昭:“不咋够,这几天,我再上山捡点柴火。
中午回不来,药我熬好给您灌到暖水瓶里,您按时喝。
午饭的话,我准备好菜和粮食,去求关爷爷来帮您做一顿,顺便帮咱看看家。”
老太太连连摆手:“千万别,关老爷子来咱家,孤男寡女多不方便!
我现在石膏也拆了,拄着拐也能下地走几步,午饭我自己能想办法解决,你把药给我熬好就行!”
还挺封建!也不看看都多大年纪的人了,就是你俩真凑一块,谁会相信?
韩昭昭嘴上答应了,心里却还是决定晚上去求关老爷子,中午来家一趟。
放老太太一个人在家,她真不放心。终于快把伤养好了,万一再摔一跤,那不是找罪受吗?
晚上,韩昭昭和了一盆荞麦小麦黄豆粉三掺的杂和面,在自己用旧瓷缸糊的烤炉,烤了一篮子饼子。
给老太太蒸了一碗鸡蛋羹,炖了一罐子五花肉白菜豆腐。
祖孙俩吃了半罐子菜,剩下的早晨起来热了热,就着饼子煮鹅蛋,又吃了一顿。
临出门前,韩昭昭把吃的用的还有药,都给放到她奶伸手就能够着的地方,这才推上小推车上山了。
她刚走不大会儿工夫,关老爷子就领着两个五六岁的孩子进门了。
“你们俩就在院子里玩,渴了就进屋要水喝,不能捣蛋。
你们昭昭姐说了,看见酸枣还会帮你们摘回来。
你们帮着照顾韩奶奶,这次摘的不给别人,全给你俩吃!”
两个流鼻涕的男孩子听话的点头答应,他们愿意来韩家玩,韩奶奶人好,昭昭姐更是每次上山都会给他们带好吃的。
“关老哥,谁家孩子来了?你把他们叫进来,我这儿有好吃的给他们。”
老太太听到邻居家孩子来陪她,心里很高兴。
“崔车子,小庆祝,来,你们韩奶奶给分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