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警告过你,或许,这就是悲哀之处。
在那没有倒影的大地上,繁星升起,高塔耸立。
看见了吗?那是我们通往天空的阶梯。
在洛德的内心深处,“教皇”看到了一座“塔”...
那是树立在漆黑世界中的...布满空洞的...直入云端的......
既没有底部,也看不见顶端的“塔”。
在那高塔之前,有五位掩藏面目的...与那墨色天空同样漆黑的存在
它们,正在齐声咏颂着。
“行此长旅,我已走到无可回头之处”
“到此再也没有归途”
“能见得我的故人。”
我看见被遗忘的世界
在那里就连草木都不愿再生长
于是我知道我再无可能复还
肉质的平原之上,从最后一块裸岩下伸展而出
那物铺展成空旷的大漠,饥渴且血流不止
铺满每一寸土地直到地平线的尽头-吞噬一切
用千种声音向它遗世的造主嚎叫
它的哭嚎编排成的音乐永不消散,永不衰微
令我奔跑起来,陷入无法用恐惧比拟的癫狂
并非奔向庇护-而是一丝的宁静,哪怕自身的解体......
... ... ... ...
... ...
...
在现实中。
洛德背对着沦陷的圣城,他看着眼前繁荣的人类国度......也是看他们最后一眼。
洛德拿出一份卷轴,开始咏唱。
“在那愚昧的无火之时代...”
“人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当太阳升起,再落下,恐惧与未知成了唯一。”
“黑暗,人们膜拜你,当黑夜降临,人们无不拜服于你——你是唯一的神灵”
“未开化的...原始的真神...”
“黑暗...”
“我在此时呼唤你,籍此躯壳,愿你可以重新降临——”
“我在此地呼唤你,无数的时代逝去——愿你仍能拥有回到这里的那一天。”
洛德召唤了【长夜之主】。
“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在想...”
“我总是能随心所欲地给他人带来死亡,那么...这么说可能会有点自私”
洛德:“谁能来让我真正的‘死亡’呢?”
海量金币从卷轴中飞出,它们是财富与代价的具象化,正在逐渐转化为召唤对象的实体。
不过在那之前,这正准备以简易ai代替其主人来使用的躯壳正被莫名的未知力量给染黑
洛德,是使用了别的什么东西来填充了这名“伙伴”。
“死亡对我来说,就是一瞬间的黑暗”
“黑暗,花屏,待机,总之就那么一小会。”
“从一开始,我觉得‘不死’这件事非常便利,而且......很神圣,让我触摸到了一丝来自【不朽】的权柄。”
“我受到足够的伤害,死掉了,然后复活。”
“可在那之后呢?没人会记得任何事。”
“所以说,我有些厌倦了,感到乏味,因为这个永无休止的游戏...根本不能让我感受到半点慰藉。”
“我尝试去达成所有目标了,但总是出于各种原因...没人会记得它们。”
“我的国家如同海边的沙堡般倒塌,那完美的国度;就是伫立在天堂之上的圣地,也在时间的洪流中倾斜、冲倒,我留下的名也将会被忘记......”
“唯一称得上【永恒】的,唯一【不朽】的,只有我本身”
“我做了太多太多事......我也得到过太多太多,我真的想不到我还可以做什么。”
“我是神,我是万能者,我是帝主,君王,我是这个世界的一切............可然后呢?只是如此,仅仅是这样罢了......”
“一次次倒下,站起,拼搏,耗尽所有勇气,最后登临那个所有人都渴望过的王座,然后死去,然后又一次站起,又一次踏上旅途,冒险,流干血管里的最后一份激昂,埋葬所有帮助过你的人,踏上那阶梯,主宰,然后重新来过,再一次冒险,再一次带上他们,抛弃他们,孤独 老去,然后重来...”
“一次又一次走向崛起,踏上通往成功的阶梯;这神话般的史诗的确令人心潮澎湃,可它就是我的一切,我是勇者,却只能是传说,因为从未有人去探究过勇者的起源...以及他们的家乡......”
洛德询问厄灵:“你说,我还能做些什么?”
厄灵:“......你可以试着离开?”
“我哪儿都去不了,因为这世界之外的模样就连你这种缺少心智的存在都会感到绝望。”
厄灵:“那你可以...试着当个神灵?与其他神只一同住在天界?”
“我没有神格,也没有神性,不过要说起‘天界’的话,你知道那地方现在是个什么样吗?”
厄灵无话可说了。
洛德摇了摇头。
“所以,我什么都不想做了。”
“等现在的这个世界被我毁掉了;邪神也好,古神也罢,还有你们这些欲念的具象化,通通都可以取代人类成为这个世界的主人了。”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话,就能彻底迷失在那光怪陆离的、超乎理解与想象的真实世界了吧。”
洛德看着升起的触须,喃喃自语道:
“或许那也是一种‘解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