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魏诗涵离开别院的时候,正碰上青青走进来。
长的漂亮的姑娘,要么能成为绝好的朋友,要么天生就会对彼此带有敌意。
青青铁青着脸,走到赵让面前,毫不客气的拿过赵让还未喝过的茶,一口气喝了大半,像是在宣誓一种莫名其妙的主权。
“我记得你不爱喝茶。”
赵让说道。
“你当然不知道我爱喝茶,我哪里有喝茶的机会?”
青青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茶杯上竟是多出了两条裂痕。
这套茶具是西门大壮才拿来的,产自前朝的官窑,每一件都堪称瓷器中的瑰宝。
这套茶具更是采用了前朝最为珍贵的瓷土与独特的釉料,经过多道工序精心打磨而成。其釉面光滑如镜,色泽温润如玉,手感细腻柔滑,每一处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无论是造型还是花纹,都充满了尊贵与典雅。
连西门大壮这种从不心疼东西的人,都嘴角一抽。
但他也知道青青此时的心情,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还挺喜欢这杯子的……”
赵让颇为惋惜的说道。
青青冷笑着说道:
“呵呵,你有什么不喜欢的?见一个喜欢一个!”
赵让终究是被堵的有点怒了。
抬头死死的盯着青青,一字一顿的问道:
“你有什么事吗?”
青青被赵让突然转变的语气吓了一跳。
刚张嘴,还没说出来什么,就听赵让继续说道:
“没事就出去!另外这个杯子一只三千两,你不赔,我就去查缉司总楼要账!”
青青被赵让的话惊得愣住了,她没想到赵让会如此决绝地对她说话。
此刻的赵让却像是一座冰山,冷冷地散发着寒气,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她的确是有事的,但却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失态,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话。
她只是觉得心中有一股无名的怒火在燃烧,让她无法自控。
深吸了一口气,青青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继续闹下去了,现在这个情绪,也不适合再说正事,便她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把账结了再走。”
青青的脚步一顿,她回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赵让。
她没想到,赵让竟然真的会为了一个杯子跟她计较。
“你……你真的要我赔?”
“当然。”
赵让的语气依然冰冷。
青青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三张银票,狠狠地扔在桌上。
“这是三千两,你拿去!”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只留下赵让和西门大壮面面相觑。
西门大壮看着桌上的银票和已经破裂的茶杯,又看了看赵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赵让则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仿佛在平复自己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桌上的银票,轻轻地叹了口气。
“让哥,你……”
西门大壮刚想说话,却被赵让打断了。
“我没事。”
赵让摇了摇头,将银票收了起来。
“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是我们无法控制的。比如人心、比如感情。但有些事情,却是我们必须坚持的。比如原则、比如底线。”
西门大壮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虽然不完全明白赵让的话,但他知道,赵让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却是青青去而复返。
“你又回来做什么?”
赵让的语气依然冷淡,仿佛对青青的去而复返并不感到意外。
青青站在门口,咬了咬嘴唇,仿佛有些难以启齿。
但终究她还是开口说道:
“我刚才……有些失态了。对不起。”
她的声音很低,但每个字都清晰可闻。
赵让看着青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没想到青青会回来道歉,更没想到她会如此低声下气。
要知道,青青何时曾向人低过头?
但此刻的她,却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站在门口,等待着大人的原谅。
赵让心中的怒气早已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柔情。
他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你何必如此?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青青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的光芒,她快步走到赵让面前,低声说道:
“我知道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赵让看着青青,摇了摇头道:
“你并没有给我添麻烦。只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有些事情,不是我们可以随意任性的。”
青青点了点头道:
“我明白的……就是刚才不知怎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赵让看着青青,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他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青青的手。
“青青,我们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朋友。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够有更多的信任和理解。”
青青被赵让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随即她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
她低着头,不敢看赵让的眼睛,只是轻声说道:
“我……我也希望如此。”
赵让微微一笑,松开了青青的手。
“好了,既然你已经赔了钱,也道了歉,那我们就言归正传吧。你刚才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青青这才想起自己来找赵让的目的,她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赵让。
“这是张楼主让我交给你的。”
赵让接过纸条,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名字和一些简短的描述。
他扫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这是张宗对目前已到皇城,等着参加迎春夜宴的各大世家的看法和评价?”
青青点了点头道:
“是的。张楼主说,这些世家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实际上却各有各的隐患和弱点。七皇子殿下虽然有自己的渠道,但肯定不如查缉司多年苦心经营的底蕴。”
赵让点点头,将手中的纸仔细折好,放在刚才青青扔在桌上的银票上。
“替我谢谢张楼主。”
他并不奇怪查缉司是怎么知道的。
整个北境,尤其是皇城中,哪怕是禁宫里,也别想有事能瞒得住查缉司的眼耳。
仅仅是刚才,赵让非得要青青赔偿那只茶杯。
就在银票落桌的那一刹那,赵让就觉得别院中以及周围的“气”轻了几分。
要么是有双眼睛走了,要么是有双更亮的眼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