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昊回头看看花厅之内的母亲,又侧身看看小道姑,揉了揉发胀的额头。 艾*新觉罗·永昊:【阿玛,儿子现下的感觉就跟年祭时,您夹在皇祖母与额捏之间跪着听训是一样一样啊…… 这婆媳之间的夹板气,儿子今儿个可算是深有体会了!】 心里是这般想,话可莫要说。 也不知怎么的,魏昊心头总觉得跟着小道姑已是熟稔得很。熟到从她的一颦一笑,一皱眉一嘟唇,都能读出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莫要胡闹,……她总归是我额捏,我阿玛又是个万事不理的,多少年下来,她性子就左了。 今日,她言语唐突之处,就让我这个做儿子的替她赔罪吧。”魏昊挨近麦芽儿,在她耳边轻声告饶。 麦芽儿闻言,侧脸看去。只见青隽贵气的男人蹙着眉,一脸忧愁。 麦芽儿最见不得他这样:【刚头也是我冒失了,这王妃再鼻子眼儿里看人,也毕竟是这一世昊哥哥的亲娘。】 “罢了罢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话音落,麦芽儿单手掐诀,一个内劲打过去,松了合*舍里的禁言咒。 “啊!救命救命,妖怪!有妖怪!快来人,侍卫呢!把这个妖妇抓起来! 快请大师来!快!快去请京郊的护国法师来!” “额捏慎言!”魏昊大喝一声,中气十足。刹时,震住了那些蠢蠢欲动,报信的宫女。 麦芽儿站在魏昊身旁,偷瞄一眼乐鱼儿。这小丫头,端得一副泰山崩于前,我自巍然不动。 麦眠桑满意点点头:【静如处子,动若脱兔。恁大阵仗,仍能不声不响不动,好一个低调内敛不可小觑的好丫头! 不愧是我的好乐鱼。】 “麦仙姑是本贝勒千里迢迢请来的贵客。她本是方外之人,通身的本事是要留着修仙的。 如今,她为降妖除魔纡尊来在我怡亲王府。几息之间除了那妖魔鬼怪,却因此沾染了凡尘。 此中因果乃是我怡亲王府欠仙姑的。自是由我王府之人还。 母妃不愿敬重麦仙姑便罢了,儿子来敬重。此间兰因絮果,自有儿子来偿还。 还请母妃莫要抹黑了麦仙姑的名声,徒染虐障…” 魏昊话毕,轻拦着麦芽儿扬长而去。 而花厅中,原先依着王妃之言欲喊侍卫、和尚的人,也默默收回了脚步。 【没听贝勒爷说吗!那是仙姑,还有大本事。若是惹恼了仙姑,可是要沾染因果孽障的!】 …… 另一头,魏昊走出内院,就揽着麦芽儿几部轻功上了怡亲王府的屋顶。 青年男女坐在碧翠通透的琉璃瓦上看风景。 麦芽儿吹着风,垂眸想着过去。【昊哥哥还是那个样子。当年……徐惠都那样了,他最多也是无视。 终究还是好吃好喝供着,为她养老送终的。 可惜,天道不公。多少世了,都不肯给他一个明事理的母亲。】 “想什么呢?”身旁的男人轻轻问,目中星光熠熠。 她是那么美,男人也生怕惊扰了这只美丽的蝴蝶。 “你刚才骂我~”麦芽儿嘟嘟嘴。 “我何时骂你了?”魏昊挨近一点,“我哪里舍得骂你啊?” “你有,你说我胡闹。” “……我让你莫要胡闹,谁是大人?谁是小人?她是我亲额捏,你我本属同辈,自然……也是你的长辈。”魏昊盯着小道姑说话。琇書蛧 凑近了,细瞧她,更美了。 不仅美,还白。细嫩皮肉的,隐约可见青色跳动的脉搏。再想起刚头她给看的那双手,白的皓腕青的脉纹,像那最上等的青瓷器,易碎的琉璃。 “以后,莫要那般说了。真有气,就撒到我身上吧。”魏昊握着麦芽儿的手,如是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