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羽裳在红尘问心镜中经历人生百态时,魔宗议事大殿里,阵堂堂主百里扶风与灵兽堂堂主左不齐匆匆赶到,除他二人外,其余魔宗高层早已到齐。
刑堂堂主候仲文面色肃然道:“左堂主,每次议事你总迟到,是否过于懈怠轻慢?”
在魔宗高层里,左不齐最怕的人便是这位刑堂堂主了,见他发话,忙不迭的赔小心:“候堂主,老左错了,前阵子不是又有几个弟子失踪吗,老左心情不好就去酒肆散了散心,耽误了正事,下次不会了,还请候堂主原谅则个。”
五大三粗的左不齐,服起软来一点儿不带含糊的:候仲文这人严肃死板到没边了,你要跟他较真儿,他能一个问题跟你辩三天,一口气儿不歇的,真真惹不起,就连魔尊见到他也得顺毛捋,自己不过是个堂主,服个软怎么了?这叫明智!
左不齐承认了错误,候仲文便不再拧着不放,而是朝主位的赤翎魔尊一礼道:“魔尊大人,属下这次召集大家议事,是有了重大发现。”
赤翎魔尊点了点头:“候堂主请讲。”
“这次那两位炼气期弟子失踪前,属下曾令两队金丹弟子远远相护,一来保护宗门弟子安全,二来若真有意外也好尽快找到线索……”
“说得好听,你敢说你这么做不是以宗门弟子为饵,枉顾他人性命?”道堂堂主赵望北打断了候仲文的陈述。
候仲文抬眼看了看他,神色依旧肃然,也不见动怒,语气平静地道:“若以侯某为饵能钓出这些失踪事件的幕后黑手,侯某愿以身为饵,若幕后黑手不找出来,还会有更多弟子受害,堂堂魔宗,弟子却连门都不敢出,这会动摇多少人的道心?”
赵望北还有些不服,却没再反驳。
候仲文又道:“再说,赵堂主所言的诱饵里,一多半都是我候氏弟子,其中还有两个是我嫡亲侄儿!”
候仲文没有道侣,自然也就没有后人,那两个侄子在年纪很小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了,他是把他俩当成儿子养的,整个魔宗都知道,那两个侄子对候仲文来说是半徒半子的存在。
赵望北一听此言,便知道自己在此事上狭隘了,偏激了,他的弟子出了事,心中有怨,因此说话便冲动了,他当即起身,朝候仲文深深一辑道:“赵某失言,还望候堂主海涵。”
候仲文起身回了个礼,表情依旧严肃,语气平平地道:“赵堂主无须如此,都是为了魔宗。”他说完这句后又坐下道:“属下接着说,原本属下以为有两队金丹弟子相护,可说万无一失,但谁知那两位炼气期弟子无缘无故忽然偏离原来的路线,竟把两队金丹弟子甩开了,待那两队金丹弟子赶到时,两位炼气期弟子已然遇害,但这次在出事现场有重大发现。”
听候仲文说到这里,在座诸人皆下意识地挺直了腰,就连一向喜欢搞小动作的符堂堂主白芸芸也收起了她的小锉刀,危襟正坐,神情严肃起来。
“两队金丹弟子在赶往出事现场时,远远看到一队灵兽宗弟子正从那附近经过,后来在出事现场,其中一位金丹弟子的灵兽也闻到有妖兽气息,并根据气息找到埋在现场泥土底下的一缕妖兽毛发,那是炼气期弟子拼死留下的证据,属下认为,此事并非巧合,定然是灵兽宗所为。”
赤翎魔尊点了点头,对在座诸人道:“我不久前与崇仙门的崇化尊者碰过面,崇仙门门下有一名弟子曾向他禀报过,在探查第一次出事的现场时,那弟子的灵兽也察觉到过即将消散的妖兽气息,他当时也有些怀疑,但有用的信息太少,才不得不将此事暂且放下。如今看来,灵兽宗的确嫌疑巨大,你们且等一等,待我与崇化尊者商议后再决定下一步该如何。”
他说完便转身去了内殿与崇化尊者传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