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欢听见响动，惊醒。</P>

急着下床，连鞋子也顾不上穿。</P>

没看到被楚寒萧扫落在地的碗盏，不小心踩了上去。</P>

被破碎的瓷片扎破脚心，她痛得蹲身吸了一口凉气。</P>

“楚寒萧……”</P>

又拖着受伤的脚，起身扶住他。</P>

“你怎么了？”</P>

楚寒萧紧紧揪着胸前的衣襟，思维混乱。</P>

本已狂躁，听见她吃痛的声音，却略微清醒。</P>

看向谢清欢的眼神，时而温和时而怨恨。</P>

叫谢清欢慌张。</P>

她掰开楚寒萧的手，想帮他把脉。</P>

却被心智混乱的他，恶狠狠推开。</P>

【滚开！】</P>

谢清欢懵了，撞翻桌椅，惊动了门外的丫鬟。</P>

“小姐？”</P>

谢清欢顾不上回话，眼神坚定了一瞬。</P>

又抱住楚寒萧的胳膊。</P>

“楚寒萧，你乖乖的……我帮你把把脉，让我看看，让我看看……”</P>

楚寒萧紧紧攥着拳头，胳膊上的肌肉硬得吓人。</P>

感觉，这一拳抡在谢清欢脑袋上。</P>

她人就无了！</P>

可她却全然不顾，红着眼睛，哽咽着嗓音哄他。</P>

“别动，听话……”</P>

楚寒萧的眼里，狠戾带着疑惑。</P>

看着她动作轻轻，眼珠定住了。</P>

略有迟疑。</P>

而后又听见她说：</P>

“中毒？你怎么会中毒？难道是……”</P>

忽而高声：</P>

“玉竹，谢清婉呢？”</P>

门外的玉竹闻声一抖。</P>

“在，小姐，庶小姐还在院里跪着！”</P>

谢清欢眉目一凛，低呵：</P>

“把她给我看好了，等下再去收拾她！去给我准备几味药！”</P>

“是！”</P>

玉竹示意玉桐，慌忙拿笔记着：</P>

“决明子两钱、黄芩三钱、黄连、石膏、金银花、薏仁……”</P>

话还没说完，楚寒萧却又突然躁动起来。</P>

捂着胸口闷哼一声，原本已经平和的目光，又倏忽变得尖锐。</P>

猛地反手，将谢清欢按在了桌上。</P>

眼神阴狠，粗重喘息。</P>

“楚……楚寒萧……”</P>

谢清欢有些慌。</P>

两世。</P>

她从未见过他这么凶，像个发了狂的野兽。</P>

门外玉竹还在询问：</P>

“小姐，还有别的吗？小姐？”</P>

吵得楚寒萧朝着谢清欢龇牙。</P>

谢清欢抖了抖，急忙摇头。</P>

“没……没了，去熬药！快！”</P>

她的两只手都被他按着，只能扭着腰，小心翼翼地挣扎。</P>

但这无疑更让楚寒萧躁动。</P>

猛地探首，一口咬在了她的锁骨上。</P>

“呃……好痛，楚寒萧！”</P>

原本还凶狠异常的楚寒萧，闻声突然顿住了。</P>

牙也松开了谢清欢的锁骨。</P>

见到青紫咬痕，楚寒萧恢复了一瞬清明。</P>

踉跄地松开她，后退着跌跪在地。</P>

谢清欢理了理衣领，又慌忙过去扶他。</P>

却被他一把推开。</P>

【别靠近我！我控制不住自己！】</P>

“楚寒萧……”</P>

谢清欢泪盈盈的，低泣着叫他的名字。</P>

直叫他愈发狂躁。</P>

眼见又要抑制不住！</P>

他胡乱从地上摸起瓷片，狠狠割向自己的胳膊。</P>

血液流出，他的喘息也缓缓平息。</P>

“啊，楚寒萧！你做什么！”</P>

谢清欢急忙翻出药箱，帮他止血。</P>

见他眼中恢复了平和，方才轻声开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