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回了将军府。</P>

楚寒萧照顾谢清欢安稳睡下。</P>

这才出来去找碧池。</P>

寻了个粗使丫鬟帮她沐浴。</P>

洗涮干净后，她也清醒了。</P>

楚寒萧摆上饭食，她狼吞虎咽。</P>

不时抬头看着他傻笑。</P>

“殿下……殿下……”</P>

嘴里含着吃食，含糊地咬字不清。</P>

楚寒萧冷着脸，比着手语。</P>

【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的？】</P>

碧池愣怔。</P>

“殿下……说话，嘴巴……”</P>

楚寒萧瞥了眼门外。</P>

【我哑症好了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P>

碧池眼中的惊诧一闪而过，转而又开始傻笑。</P>

“殿下……殿下，长大……”</P>

楚寒萧见她根本无法沟通，轻叹了一声。</P>

【你慢慢吃，我先走了。】</P>

“殿下！殿下……陪我，怕！”</P>

她扑上来，惊惧地拉住楚寒萧的手腕。</P>

楚寒萧想起了谢清欢在他怀里哭闹；</P>

想起她说他碰了别人时的嫌弃模样。</P>

抬手甩开了她。</P>

【不准碰我。】</P>

碧池嘴巴上还沾着食物残渣，仰首看着他，瞳孔微微放大。</P>

呆滞的表情里又闪过一瞬失落。</P>

“殿下……变了……”</P>

【你也变了。回答我，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的？】</P>

碧池坐回原位，微微低下脑袋。</P>

“殿下，娘娘……宫殿，一个人。”</P>

【你一个人，就躲在玉华宫？】</P>

碧池迟疑着点了点头。</P>

抬眸，眼神又是孩子一般的懵懂，傻笑看着他。</P>

叫他疑惑。</P>

如今的他，已丝毫不怀疑谢清欢会医的事。</P>

她说碧池脑子没病。</P>

那就一定是没有病。</P>

可既然这样，碧池为何要骗他？</P>

楚寒萧犹豫了下，试探着问道：</P>

【你可还记得我母妃？】</P>

碧池笑容一僵。</P>

转而又恢复如常。</P>

“娘娘……娘娘好……”</P>

楚寒萧无奈地皱了眉头。</P>

根本就问不出所以然来。</P>

不顾她的挽留起身出门。</P>

让人看好她，独自来到谢清欢房门外守夜。</P>

夜半。</P>

看守碧池的人来报。</P>

说她突然躁动，大喊大叫。</P>

楚寒萧翻身下了围栏。</P>

进来碧池的房间才知。</P>

她梦魇了。</P>

大吵大嚷：</P>

“娘娘！不要……将军夫人，不要！不要伤害，娘娘……”</P>

楚寒萧一惊。</P>

听到她的梦呓，有些狐疑。</P>

将军夫人？</P>

十年前的大楚，洛老将军的夫人已故。</P>

碧池口中的将军夫人，只能是谢清欢的舅母，任少兰。</P>

可这……</P>

说不通啊！</P>

他正不解。</P>

梦语的碧池却解答了他的疑惑。</P>

“殿下，不会，影响二皇子……夫人，别伤害，娘娘……”</P>

楚寒萧这才想起来。</P>

楚镇业的母家，是任少兰的嫡姐来着。</P>

不过……</P>

他看着梦魇的碧池，忍不住勾了勾唇，面露嘲讽。</P>

这会儿，她倒是表达得清楚……</P>

甚至都能在梦里为他答疑解惑了哈？</P>

可，她为何要这样做呢？</P>

不疯却装疯；</P>

问了不说，却又借着梦魇告诉他！</P>

楚寒萧坐在床边。</P>

看她脸色苍白，低喘连连，故作姿态。</P>

他一时有些想不明白。</P>

她这样，到底图什么。</P>

一个丫鬟。</P>

故意提起母妃，引起他的兴趣。</P>

又将祸水东引至将军府。</P>

难道是……</P>

想让他怀疑洛家？</P>

离间他和谢清欢？</P>

这样做，目的是什么？</P>

谁会获得好处？</P>

楚永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