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马车上，小家伙小心翼翼地摩挲着牌位上的名字。</P>

眼泪嘀嗒落在灵牌上，他慌忙抹去。</P>

好像生怕那眼泪，会烫坏木质牌位一般。</P>

极其珍贵。</P>

见他一直沉浸苦痛难以自拔。</P>

谢清欢将他揽进怀里，与他说话，分散注意。</P>

“说来……我只知道你的名字是狗蛋，还不知你姓什么？”</P>

小孩哥吸着鼻涕，将牌位仔仔细细地包好。</P>

抬首回话：</P>

“姓殷。”</P>

谢清欢迟疑了下。</P>

殷……</P>

和素兰姑娘一个姓？</P>

他们还是一个村子的，或许沾亲带故也说不定。</P>

但她怕万一空欢喜一场，倒叫小孩哥难过。</P>

便没有多说。</P>

只是犹疑道：</P>

“那你有大名吗？只叫狗蛋？”</P>

“嗯……”</P>

小孩哥吸了吸鼻子。</P>

“我爹说……小孩不需要名字，上私塾了再取名就好。”</P>

“你还没有开蒙？几岁了？”</P>

“五岁。”</P>

谢清欢抿了下唇角。</P>

心里感叹。</P>

出身不一样，真的差很多。</P>

她和哥哥，会说话就开始认字了……</P>

小孩哥这么聪明，却耽误至今没有开蒙。</P>

“若是一切顺利，后两日回京都就该送你读书了……给你取个大名，可好？”</P>

小孩哥吸着鼻子。</P>

点了点头。</P>

他一直都很羡慕村里的张牛、赵虎，有叫得出口的大名。</P>

也期盼有名字很久了……</P>

谢清欢琢磨了一下。</P>

与对面坐着的楚寒萧商讨。</P>

“姓殷的话……你觉得，叫怀卿好听，还是少琰好听？”</P>

楚寒萧还不及开口。</P>

小孩哥就先炸了！</P>

“什么啊！不好听！娘唧唧的……”</P>

揪着小眉头。</P>

叫谢清欢失笑。</P>

“那要不然，你自己取。”</P>

“我觉得……不如大奎好听……”</P>

大奎是他村里的木匠。</P>

人人都叫他大奎师傅，夸他手艺好！</P>

什么桌椅板凳，不消两天就能做完！</P>

他中意这个名字好久了！</P>

如今有机会自己取名。</P>

必须叫大奎！</P>

叫谢清欢哭笑不得。</P>

大奎……</P>

这名字……</P>

确实比“少卿”和“怀文”粗犷许多。</P>

“笑什么？大奎不好听吗？”</P>

小家伙红了脸。</P>

怒目而视。</P>

谢清欢急忙安抚。</P>

“好听，就叫大奎！殷大奎，格外衬你的气质。”</P>

“哼……”</P>

小家伙哼了一声，转过脑袋。</P>

傲娇地勾起了嘴角。</P>

因着小家伙与素兰同姓的事。</P>

几人一到客栈，谢清欢便去打听了素兰的状况。</P>

听闻她醒了。</P>

迫不及待带小家伙过去见她。</P>

却被林征拦住了。</P>

“小姐！小姐留步……素兰姑娘现在的情绪很不好，容属下先行禀告。”</P>

谢清欢不明所以。</P>

但还是点了点头。</P>

拉着小家伙等在门外，忍不住问他：</P>

“小孩哥，你可听过素兰这个名字？”</P>

小家伙吃着糕点，思索片刻摇摇头。</P>

“没听过。”</P>

谢清欢有些失落。</P>

还以为……</P>

正在这时，门开了。</P>

洛长风亲自过来，接她入内。</P>

“小妹……”</P>

一夜不见。</P>

大哥哥憔悴了好多。</P>

眼眶乌青，胡子都长出来了。</P>

看来应是守了素兰姑娘一夜……</P>

听到他身后浅浅哭声。</P>

谢清欢不由有些紧张。</P>

双手捏住帕子，深吸一口气，提起了肩膀。</P>

“大哥哥，我来看看嫂……素兰姐姐。”</P>

“进来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