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鼠名夜，白鼠名日，有些灵性，地藏让人送过来的。”</P>

“那老和尚想干嘛？”</P>

“这你去问他。”</P>

我将两只老鼠提溜到眼前仔细盯着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甩手就给扔了出去。</P>

可却没想到，两个小东西在地上滚了两圈，又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P>

顺着我裤脚往上爬，一边一个蹲在我的肩头，打了个哈欠，然后睡着了。</P>

睡……着了？</P>

心这么大的吗？</P>

想了想我没理，双手张开往后一躺。</P>

这也算我在地府的家了，这么一想，要不是当初孟婆收留我，我还真没地方去。</P>

好久没回来，我闻着房间里淡淡的花香，迷迷糊糊的也睡着了。</P>

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到我从屋子里出来，就看见孟婆坐在院子里喝着酒，看着天。</P>

我抬头看去，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见。</P>

“有什么好看的，整日黑漆漆的，地府如今是不是很闲，怎么感觉好多人都无所事事。”</P>

“看来这人间一趟，你真变了不少。”</P>

“是吗？”我不在意，给自己倒了杯酒：“不是你说的吗，最美人间四月天，我看了，其实也就那样。”</P>

“那你为什么一去上百年不回来？”</P>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P>

孟婆看着我没说什么，可我莫名有些心虚，扭过头问她：“人间关于你的传说可不少，可你从来不和我说你的故事，更有说你是绝色大美女的，话说你怎么想着幻化成个老太太的？有没有兴趣讲讲？”</P>

“你想听什么？”</P>

我有些沉默，不知道应该先问什么。</P>

看着酒杯，我开口：“陆压，我见到了陆压。”</P>

“这么说，你知道自己是谁了？”</P>

我抬头盯着她：“你果然知道。”</P>

“知不知道又如何，自你从忘川中醒来，这往日种种，你觉得，你又是谁？”</P>

“陆忘川。”</P>

“那你在纠结什么？”</P>

“我没有纠结，他想做什么，你知道吗？”</P>

“不过是小孩子闹脾气罢了。”</P>

“你管这叫闹脾气？到时天地倾覆，你说的人间烟火，就成了另一个地狱。”</P>

“未来如何，犹未可知，忘川你真的变了好多，看来这人间一行，收获不错？”</P>

“少扯这些没用的，这是你这个世人称颂，大爱人间的孟婆说的话？”</P>

“大爱？哪有什么大爱，只有无奈罢了。”孟婆喝了杯酒。</P>

我看着他思绪不定。</P>

奈何，奈何。</P>

或许，从来都是无可奈何的选择。</P>

“不说这些，我这次想问的，是那位泰山神，当初你们说了什么？”</P>

“你问这个做什么？”</P>

“怎么？有私情？”</P>

我想了想，也不无可能。</P>

“你还不知道吧，他出轨了，我可看到幽冥眼了。”</P>

“你见到了？”</P>

“你……”</P>

嗯？</P>

这……好像不是抓奸夫的样子。</P>

“她不会是……”</P>

“她？谁也不是，也无需是谁。”</P>

“什么意思？”</P>

“知道六道如何生成的吗？”</P>

我没说，因为我真的不知道。</P>

孟婆仰头追忆：“当年阿黎奉命驻守泰山，分化地界，收纳万灵之魂，可死的生灵太多了，活着打，死了还在打。”</P>

“怨气在不断积累，无法宣泄。也就是那时，孕育了这世间第一朵彼岸花。而那朵花，最后幻化成了你所说的幽冥眼，而叶子，便是那无尽忘川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