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会儿觉得椅子太硬了,才坐到软榻上去休息。
相比曦光殿那个偏殿的软榻,这张简直不要太舒服,阮梨初坐的都昏昏欲睡了,安岁岁还没有回来。
偏殿中燃着香,幽香缓缓升腾,淡雅中透着一抹浅浅的清冷。
不知不觉就过了许久。
安岁岁进来时就见阮梨初蜷缩在软榻上睡着了。
小姑娘许是很久都没能得到一场安眠,即便殿门一开一关发出了声音,她也没有半点苏醒的征兆。
鼻息沉沉,双目紧阖,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熟睡时仍抹不掉眉宇间拢着的云雾般的忧愁。
巴掌大的小脸蛋此刻显得格外苍白。
阮梨初不舒服,安岁岁比任何人都清楚。
见小姑娘头上的簪子快要掉到地上,安岁岁怕东西掉落的声音会吵到阮梨初,于是上前一步,想要提前将簪子拿下来。
没想到,刚迈开腿,就被忽然出现的一个声音制止了。
“出去。”
“......”
这声音刻意压的很低,很明显是怕吵到软榻上的人,但安岁岁还是被吓了一跳。
而且谁能告诉她,这个野男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又是怎么进来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还有,他又为什么要让她出去?
安岁岁一脸懵。
她倒是可以出去,那他呢!
这个时候,若是她出去了,留阮梨初一个人在这里,怕是不太安全吧?
她慢吞吞道:“野......不对,陛......陛......”
“行了,别爷了,也别陛了,先出去。”
“......”
安岁岁满脸黑线。
成,只要一起出去,他是她祖宗都成。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不约而同放轻了脚步。
其实安岁岁大可不必如此防着陆谨,她怕是忘了眼前的这个人身份到底是什么。
若是他真的想做点什么,哪里需要在这个时候,而且若是他真的想,这天下也没有人可以拦得住他。
殿门关上,安岁岁才知道原来这个偏殿就是御书房的偏殿。
她学着崔达海的模样行礼,“参见陛下。”
“无需多礼。”陆谨摆了摆手,脸色阴沉,“阿梨的脸色怎么会这么差,是不是这几日没休息好?”
安岁岁忙不迭的点头,本想实话实说,但见他身后跟着个老太监,旁边还站着个小太监,那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陆谨拧眉看着安岁岁,又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崔明昌和崔达海,而后收回视线对安岁岁道:“无妨,有话直说,无需这般藏着掖着。”
他的语气并不太好,而且明显多了几分躁意。
安岁岁心一横,就把阮梨初月事期间小腹反复疼痛的事儿说了出来。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皇宫里的太监好像不能算是男人,倒是确实没必要遮遮掩掩。
陆谨眉头都快拧成结了,语气随之严厉:“还不速传太医!都等着掉脑袋吗?”
得令,崔达海立刻朝太医院飞奔而去。